李远之快要疯了,奋力推开他,气急败坏地骂道:“你他娘的到底想怎样?我根本没杀过你,你是被道士用火烧死的,和我没有半毛钱的关系,冤有头,债有主,想找人报仇,你找错人了。”
白乙不说话,冷冷地看着李远之,幽深的眼睛里似有风暴在凝聚,整个人冰冷萧肃地像把利剑,李远之毫不怀疑他下一刻就会毫不犹豫的刺过来,把他碎尸万段。
李远之惨白着一张脸,惊恐得簌簌发抖,看着静默的白乙突然动了一下,他神经反射地往后退去,却撞上身后的书桌,剧痛刺激得他疼得弯下了腰,下一刻就被抱进一个冰冷的怀抱,耳边是白乙叹息声,“远之……你总是这样莽撞,说了你多少次了,也不知道改。”
莽撞?李远之几乎被气笑了,尼玛,你才莽撞,你全家莽撞……我这是莽撞么?我是被你吓的,被你吓的,好不?睁眼说瞎话,也不怕天打雷劈,遭报应。
见这鬼没有发火做出杀人的举动,李远之稍微松了一口气,只是没过两秒,他的心又提了起来,因为一只冰凉的手从衣服下摆伸了进来,抚上他的后腰处,不轻不重地按揉着,白乙的下巴搁在李远之的肩膀上,低声问:“疼吗?”
李远之的后脊背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一路蔓延到耳脖子,心里气得不行,却不敢做出反抗的动作,专注地装死人,对方见他不说话,突然加重手上的力道,李远之立刻疼得直吸气,急急叫了起来,“疼,疼。”
白乙轻笑,嘴唇贴着他的耳垂摩挲,压着声音说:“疼就早说。”
李远之心底默默地流着一把辛酸的泪水,这鬼真是折磨人的一把好手,明明一切都是他害的,却反过来装无辜,不过这按摩的手法还不错,李远之几乎快要忘了他是索命厉鬼的事实,犹豫了一下,问:“白,白乙,你有没有见过我那块白色的玉章?”
白乙闻言,手上的动作一顿,没有说话,低着头,慢条斯理地帮他整理凌乱的衣服,李远之的心像蹦极一样,一会儿高,一会低,不知道自己的话又哪里惹得眼前这位爷不高兴了,小心赔笑道:“我就是问问,问……”
“见过。”
“见,见过?”李远之抬头,看向他,硬着头皮问:“那你知道在哪里吗?”
他记得把玉章放在家里的,这两天又没人来过家里,李馗既然说那东西能开启寒冰地狱的地牢,那是个鬼都会想要的,白乙自然也不排除在外。
第7章 七宝如意石
“被我扔了。”白乙说得云淡风轻。
“扔了?”李远之惊叫着跳了起来,恨不得撕了眼前这只鬼,质问道:“扔哪了?不,不对,你凭什么扔了?那东西又不是你的。”
白乙冷眼看着他咄咄逼人的样子,不动声色地问:“你想要那玉章?”
“我……”李远之被他冰冷的眼神刺得瑟缩了一下,色厉内荏地说:“那东西本来就是我的,谈什么要不要,倒是你,没有经过我的许可,就把我的东西给扔了。”
眼看白乙的脸色愈来愈难看,李远之忙歇了声,想了想,又不甘心地问:“你真的扔了吗?那玉章……我小叔说挺邪气的,不安全,让我送到寺庙去,怕被心有不轨之人得到,做坏事。”
“嗯。”白乙应了一声,便不再说话。
李远之满心愁苦,这“嗯”是真的扔了的意思吗?可到底扔哪里去了?要是被哪个野鬼捡到,后果可是不堪设想,只是看这鬼神色,明显不会告诉他,正当他犹豫不决,想着到底要不要冒着生命危险再问一问的时候,手机电话响了,是沈煜打过来的。
“远之,快点过来,丁一一找到了。”
“谁?丁一一?她在哪里?”李远之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心里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在警局,她死了。”沈煜惊恐的声音从话筒里传来,“你快点过来。”
“好好,我马上就来。”李远之挂断电话,抬头,发现白乙不知何时已经不见了,他叫了两声,见没人回答,只好放弃,下楼,匆匆赶去警局。
一个小时后,李远之在警局的停尸间见到了丁一一,血迹斑斑的红裙,浮肿的身体,脸不知道被什么利器划过,碎成了一块一块,他只看了两眼,便干呕着冲了出去,从洗手间出来,沈煜一脸颓丧地坐在走廊的塑料椅上,闷闷地说:“远之,你不知道,我曾经有一段时间还喜欢过这姑娘,后来知道她喜欢你,我才放弃的……你说,她怎么就死了呢?”
李远之心里也难受,说不出话,沈煜也没指望他能说什么,絮絮叨叨地说:“警察说她一个星期前就已经死了,说是死前被人折磨过,尸体是今天凌晨被人发现的,身边只有一个手机,里面最后一通电话是我们昨晚打的……你说,这他娘的到底算什么事?好好的一姑娘被人糟蹋成这个样子。”
两人在警局录了简单的口供,关于亡灵车的事情李远之本能地没敢提,因为说了也没人相信,只是有一件事却引起了他的注意,据给他们录口供的警察说,丁一一是季言的病人,精神病史两年,季言工作室所在那栋大楼的监视器显示一个星期前,丁一一曾进出季言的工作室。
“远之,你说丁一一会不会是季言杀的?”沈煜有些茫然地问。
李远之一愣,刚想说话,手机响了,忙接起来,“喂,小叔。”
“远之,我等你的玉章等了一天了,你是人被鬼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