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时候,缩在被子里都要把手捂在腿弯里,腿弯的不能再弯,窝里冷的不能再冷。所以男生宿舍当时都流行合床睡,上下铺裹在一个被窝里,两个人都被子全合着盖,多个人捂被窝,果有奇效。
d大的一个宿舍安排是三沓床,六个人。每学期的冬天,宿舍里都是要合铺的,那时就只有三张空空的上铺。偶尔有些洁癖的人,冷的受不了了,也是要跟上铺或是下铺妥协,合了睡罢了。
可是谢依然从来自己睡,高一到现在,一直独身一铺,宁死不合。冻得他上铺那位只有捂热水袋睡着,再被冷水袋隔醒。奈何上铺是文体部的,不好强行跟部长合铺,毕竟那也算是以下犯上。
高二入冷的时候,大家纷都开始合了床铺,谢依然还是老样子。
宿舍里的王源和上铺正在理着床铺,看谢依然还坐在床上看书,一副老样子。
“我说谢同学,您今年还是不和赵晓东合铺啊?”王源问。
谢依然淡淡“嗯”了一声,继续看书。
王源摇摇头:“怎么跟陆珩一样?都是南极生物。”说完又和自己下铺继续理被窝去了。
上铺的赵晓东同学勾头下来,关切的笑道:“部长,您要是不想合铺,干嘛不干脆买个电热毯呀?我也打算买一个,要么一起?还便宜点儿呢。”
“你这不p话嘛,那跟“管制刀具”是一个级别的,买了找收啊!”王源把枕头放好,说了一句。
“哦!我忘了,我忘了,嘿嘿……”赵晓东摸头笑笑,撇撇嘴,又缩进被窝里去了。
第二天下午上完课回来,谢依然要处理有关社里征文活动的事,埋头在电脑上做了一个小时才结束,起身喝水,这时上铺翻了个身,声音像是刚睡醒,嘟囔道:“顺便给我也倒一杯……”
谢依然就去给他倒,却没找到赵晓东的杯子。
“你杯子呢?”谢依然问,抬头去看上铺的赵晓东。一看,自己上铺刚睡醒的,是陆珩。他正一眼迷离的看着自己,笑的意味深长。
陆珩直接从上铺跳下来,落到谢依然面前拿过他茶杯:“不用分的那么清楚,用你的就行啦。”笑了一下,咕噜咕噜把剩下的水给喝了。
“你怎么睡赵晓东的床铺?”
“我那下铺的兄弟一直嚷嚷着嫌冷,我就让赵晓东去和他合床铺了。”陆珩喝完水,将杯子握进谢依然手里,冲他挤了一下眼睛:“你瞧我多机智?”
谢依然抽回手,把杯子放回桌上:“你别想和我合铺,想都别想。”
“知道啦。”陆珩笑了笑,又爬回上铺睡了。
鬼都不信陆珩能有这么听话。
夜风大起,冬雪深寒,月黑风高,人定熄灯。
所有人都入睡之后,谢依然迷迷糊糊中感觉自己被子上一重,这要是在家的话,通常是馒头跳上床来钻被窝了。但是这未免也太重了些,动作也太大,被子里猛的一进风,一个高大的黑影就蜷缩进来,速度迅疾干脆:“唔!冻死我了~”
“陆珩!你……”谢依然压低着声音吼他。
陆珩从后面搂住谢依然单薄的腰,把他缩在膝盖间那冰凉的手拽出来捂在自己手里,在他耳边嘟囔道:“依然,太冷了~”
“你……你出去!”谢依然挣脱了几下无果后,再一声低吼。
“才不。”
“你做什么?!”谢依然发现陆珩的手有些不安分。
“只是想睡觉而已。”陆珩有些邪恶的轻笑。
谢依然忍了忍,低声道:“那你在这睡,我出去。”
陆珩把他的腰勒紧不放,纠正自己刚才说的话,还是带了些戏谑:“只是想和你睡觉而已。”
“我再说一遍,请你放手。”谢依然有些生气,即使黑暗里看不见他的表情,但是陆珩听得出来,他知道,如果自己再不识趣,谢依然就真的要气了。
空气里只有衣物和被子摩擦的声音,窸窸窣窣。陆珩没有放手,他把谢依然环的更紧,把脸埋进他的脖子里:“依然……我爱你。”
谢依然略一怔,黑暗里安静没有一丝声音,陆珩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却无平日里的轻率。尽管他现在硬抱着谢依然的确还有些放肆。
许久,谢依然低声说:“陆珩,你放手吧。”
脖子间的呼吸变得匀长,那人已经在自己身后睡着了。
高中的学习比较紧张,考试接连不断,月考,模考,复习考……
所有人都在为考试焦头奔苦的时候,陆珩依旧秉持着轻松的姿态活着,也不知在想什么?在谢依然的印象里,陆珩成绩从来不怎么样,以前是个良,后来偶尔是个良,现在到高中,就只剩及格了。
他不知道陆珩对于自己的将来是不是从来都没什么心思?是要打算啃老?
陆珩家境相对优越,针对他父亲陆名清的发展来说。如果针对他的美国母亲来说,就是绝对的高等优越。
陆珩的父母在陆珩初三,也就是19岁那年离异,陆珩还有个弟弟,判给了母亲,从那以后,他弟弟就一直在美国读书。
陆珩的妈妈是美国的富二代,陆珩的爷爷是venus的董事,venus是多国连锁酒店,在中国叫“维纳斯酒店”,venus有金星的意思,所以陆珩每次看到,都会嘲笑它:“太白金星酒店”。
所以说陆珩就是不学无术,估计也不会饿死,也许这就是他一直坚持不学无术的原因。这是谢依然一开始的认为。
后来谢依然才明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