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少,你上三楼吧,老爷在书房等你。”
祁真点了点头,走了门口,那突如其来的温暖气息让祁真打了一个喷嚏。老宅里的佣人们看见祁真就像是看见透明人一般,没有人和祁真打招呼。祁真也不在意,轻车熟路的上了三楼,在宗成英的书房门口,祁真犹豫了。其实他真的是有点害怕的。
敲了敲门,传来一声低沉的男音:“进来。”
祁真犹豫了一下,还是扭开了书房的门。
祁真一进书房,宗成英一个抬头,他的样子全部落在了宗成英的眼里。一个烟灰缸狠狠的砸在祁真的脚边,也是烟灰缸的质量够好,一个反弹狠狠的碰到了祁真的小腿上,祁真一个皱眉但是却不敢喊疼。只是呆呆的站着,也不敢看宗成英。
“你这是什么样子!丢人!”
宗成英冷冷的说了一句,看着祁真那一脸的不堪,还有那一副不男不女的打扮,宗成英的火更大了。
“祁真,你要是还想我养着你,你就给我老实一点,你快要十八岁了,十八岁以后我完全可以不管你。但是现在,你给我乖一点,不然我会亲手弄死你。”
宗成英的话,让祁真抖的越发的厉害,他突然倔强的抬起头看着宗成英:“谁让你养着了,有本事你把我扔出去啊。”
宗成英站起来,高大的身子走到祁真的面前,祁真还是倔强的抬起头强迫自己看着宗成英。
宗成英好看的眼睛眯了起来,冷冷的说了一句:“养不熟的东西!”
祁真是被张振国拉出来的,张振国将祁真送上了车,淡淡的说道:“祁少,不要惹老爷生气,这对你没有好处,回去好好的休息吧。这个月的钱已经打在你的账户上了。”
祁真讥笑了一下,是啊,钱,如果不是看在自己真的和他是有血缘关系的份上,宗成英看自己还不如看宗越梵养的那条狗。
张振国送了祁真上车,就上了书房,宗成英站在窗边抽烟,张振国叹了一口气:“老爷,祁少还小,您不要对他这么凶。”
宗成英转过身,那双狭长的眸子里透着冷漠:“当初我就说过,这个小子就是一条白眼狼,养着也是白养。”
张振国没有说话,却想起了他第一次见到祁真的时候。
宗老爷子临死的时候,把祁真的秘密告诉了宗成英,宗成英对这个儿子没有感情,更加不想认回来。只是宗越梵三岁那年得了一场大病,眼看是救不活了,宗成英没有办法才想起来这个流落在外的孩子。
张振国还记得那天他和宗成英见到祁真的时候的景象。
很老旧的一栋公寓,瘦弱不堪的一个男孩,还有一个吸毒快要死掉的女人。宗成英看着这一切,满心的恶心,看着那个瘦瘦小小的男孩更是疏离,这个孩子长大的一点都不像他,下巴这么尖,一看就是薄情的人,母亲都快要死了,这个孩子竟然面无表情安静的可以。宗成英那时候只有一个念头,这个孩子是个白眼狼,不能养。
祁真被接回来了,宗越梵也奇迹一样的活了下来。也许是这对父子根本就是不对盘,宗成英不喜欢祁真。祁真被接回来不到两天,那个女人就死了,祁真也没有哭,照样能吃能喝能睡。宗成英越发的不待见他,这个孩子没有心。不到半个月就把祁真送走了。
只是这孩子是越大越叛逆,没有一天是安生的,总会给自己找这样那样的麻烦事情,宗成英是后悔的,也许他本来就不应该认回这个儿子。
祁真坐在这辆豪华的车里,暖气打的很足但是他的心却冰凉冰凉的,眼睛很酸涩但就是哭不出来他已经有多久没有哭了,久得自己都已经忘记了。
拉起裤脚,果然小腿那里一片红肿已经破皮流血了。
祁真也不在意,只是坐在那里哼着不成调的歌,是什么歌他也不知道,只是隐约记得,曾经那个女人是这么唱的。
祁真第一次见到宗成英是在他十岁那年,在他最无助绝望的时候那个漂亮高大的男人就这么如神一般的出现在了自己面前,一旁的一个已经不怎么年轻的男人告诉他:“宗成英,是你的父亲。”
那个时候祁真是高兴的,原来他也是一个有父亲的人,还是一个会发光的人,以后再也没有人会笑话他,说他是没有爸爸的野种。
但是宗成英眼里的疏离,让祁真不敢靠近,他那时候还天真想也许是因为这么多年的空白,他爸爸总会对自己好起来的。
可是这一等就让他等了将近十年。
祁真在宗家老宅的时间很短,在他的记忆里,那个从来没有见过的妹妹身体好了以后,他就被送出了老宅,他想反抗,他不想离开宗成英,好不容易得来的爸爸,他不想这么快就离开,但是直到他被送走,宗成英都没有看过他一眼。
小小的祁真还是有过期待的,他想爸爸不喜欢我没有关系,总有一天他会看到自己的,只要自己更优秀,他想听到宗成英对自己赞美,哪怕是一个微笑,那是祁真做梦都想的东西。
宗成英不让祁真回老宅,他就偷偷的跑回来,拿着年级第一的奖状,看着院子里高大的宗成英拉着小小的宗越梵,祁真就觉得心里很酸,爸爸你什么时候也能拉着我的手走一走的呢,哪怕只有一点点的路就好。
那天祁真终于还是被宗成英赶了出来,祁真还记得那天宗成英看自己的表情,就像是看一堆让人恶心的垃圾。
“我和你说过,没有我的吩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