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丝?”赵明疑惑。
“正是铁丝。”看着钟本立无动于衷的脸色,顾启觉得自己无法在沉默下去了,“三年前,小蝶自杀身亡之后,钟大人从别人的口中得出了一些事实的真相,从而知道了当年奸污小蝶中的凶手之一正是叶孤松。半年前,他终于获得了叶孤松的行迹,便请许亦华过府一叙。”
顾启深吸一口气,站直了身体:“首先,他给叶孤松下了药,白凤草和点燃的佛皮混合在一起,能够让受害人皮肤麻痹,反应迟缓而不自觉。接着在送叶孤松回客房的时候,他将事先准备好绕成一个圆圈的铁丝套到对方的脖颈上面,那铁丝的一头便穿过这个气孔,连接到后街小巷停在那里的马车上面。而这个时候,浑然不知自己已经要死去的叶孤松反锁了门窗,躺到了床上,沉沉睡去。”
“等到时候一到,发狂起来的马就会拉着马车疯狂的跑起来,强烈的力量在一瞬间会切下叶孤松的头颅,铁丝也会从气孔中被马车拽出去,随着马车一起消失。”顾启拢在袖子里面的手指紧捏着,眼神却紧紧的盯着钟本立。
“我有一个问题。”赵明咬咬牙开口,“如果钟大人真的是凶手,那他往叶孤松脖颈上面套铁丝的时候,这么大的动作,为什么没有任何人发现?”
第十一章
“当时在叶孤松关门的时候,我们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走廊上一盆兰花上。”许亦华道,“那兰花是少见的素冠荷鼎,我生平也只见过几回罢了。而且现在这个季节并不是素冠荷鼎开放的季节,所以当时大家的注意力都没有放在叶孤松身上,而是随着我的话转而去看这株兰花。”
顾启道:“现在想想是不是诸多奇怪,钟大人一介县官,何来钱财购买这么一株名贵的素冠荷鼎,而那株素冠荷鼎第二天为何又消失了?”
“当日叶孤松中了药,本身昏昏沉沉,钟大人的动作如果不是太过分,他又怎会放在心上。”许亦华接着道,“他并不会觉得奇怪,于是他反锁了门窗,睡到了床上,等着时候一到,他的头颅就会被铁丝切下,没了性命。”
“你之所以设下这个密室,为的就是要做出一个完美的不在场证明,想用许亦华为你证明案发的时候你们是在一起的,没有作案的时间。”顾启道,“你为了迷惑大家,给钟夫人的茶水里面添加了巴豆,让她在茅厕的时候闻见mí_yào而昏迷,而一向精神奕奕的赵明也正是因为喝了你的茶水才会在当差的时候打盹。但是让你没有想到的是,施斌那天因为看见了叶孤松导致心神不宁,没有喝下茶水,但是也正是如此,后来你才能从施斌的不对劲中猜测出他就是当年间接害死小蝶的另一位凶手。”
顾启一直在观察着钟本立的神色,但是令他失望的是,对方的脸色平静,连刚刚愤怒的神色都没有丝毫,仿佛他和许亦华口中所有的话都是在说一个与他毫无联系的人一样。
“钟大人。”顾启心中暗叹一口,“第二天,你想通了其中的关节,便约了施斌在河边见面,然后你趁其不备将他推入河中。当时正下着大雨,河水上涨,再加上你是熟人,他本身没有防备,居然真的就让你得逞。你将他按入河中之后,他很快就被溺死,接着你又往他身上撒上了酒水,假装他是因为醉酒才失足落水而死。但是你万万没有想到,施斌在不久之前被查出了肝病,他已经戒酒两个多月了。”
“原来施斌戒酒了,我竟然不知道。”钟本立忽然低低一笑,看着顾启竟然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顾启,你果然适合查案,看来我的眼光还是没有出错的。”
顾启一愣。
“老爷……”翠儿喃喃道。
钟本立摇摇头:“你说的一切都只是你二人的推测罢了,你们如果没有决定性的证据,是没有办法定我罪的。”
“你杀人的凶器,我已经找到了。”顾启从怀中掏出之前赵大狗送过来的铁丝,“还有那辆马车,也找到了。”
赵明瞪大了眼睛。
“你根本没有办法去处理凶器,因为在这匹马发疯跑起来以后,根本就没有人知道它会跑到什么地方去,你找不到,自然也觉得别人无法找到。但是现在我已经找到了凶器,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钟大人,学生想问你,施斌死的那一天晚上你在哪里,去过什么地方,可有人证?”许亦华问道。
钟本立沉默不语。
许亦华却道:“你当然不会说了,施斌尸体被发现的时候,我们大家全部都在义庄里面,那天下着大雨,青石板被雨水冲刷的干干净净,没有一点泥土,可是为什么你衣摆上面溅有那么多的泥水?”
赵明记得那天,他奉了钟大人的命令去叫顾启道义庄集合,到达义庄之后不久,钟夫人带着翠儿也来了,甚至说他们之间的对话赵明都记得清清楚楚,因为那天死的是与他一同当差的人,施斌。
“我就是不放心你才过来看看。”
“你有什么不放心,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还说呢,你看你,让你走路走慢点,你偏不听,你看看你现在,身上溅了一身泥。”
“当时钟夫人到义庄之后,还曾埋怨你身上溅了不少的泥水。”许亦华冷静道,“这说明你之前外出过,而且是城外,因为你穿着便衣去见别人,说明你不想让别人知道这件事情。之所以要瞒着大家,是因为你当时外出就是去见施斌,准备实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