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文廷站在那良久,“去准备一些止血止痛的药给大师送过去。”
“是。”
保镖各自忙着警戒,顾文廷却站在那良久,望着夏成蹊的房门,久久不曾离开。
夏成蹊一进房,虚弱的脸色飞快褪去,懒懒倚在门边,等着保镖给自己送伤药。
看着眼前脸色不大好的顾二爷,“二爷,刚才咱们配合得不是挺好的嘛,成功骗过了顾文廷,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顾二爷仍是冷冷的望着他,没有说话。
敲门声响起。
“大师,我给您送药来了。”
夏成蹊将门打开,接过保镖手中的药,虚弱的脸色对着他道谢:“多谢。”
保镖见他脸色苍白浑身是血,也忍不住多说了几句,“大师,实在不行去医院吧。”
夏成蹊摇头,一丝勉强的笑意挂在嘴角,“多谢关心,我没事,没什么事的话,我先休息了。”
“大师有什么事就叫我们。”
夏成蹊点头,将门关上。
一关门,将那伤药往旁一扔,整个人活蹦乱跳的将身上脏了的衣服脱了,哧溜溜的躺浴缸内泡澡,惬意不已。
“你倒是舒服。”
顾二爷无声无息,夏成蹊惊慌失措捂着自己,怒斥道:“你这人怎么这样,老喜欢偷看人洗澡!”
“偷看?我这可是正大光明的看。”说着,还扫视了一番夏成蹊,嗤笑道:“遮什么遮,该看的不该看,都看完了。”
夏成蹊憋得脸通红,“你流氓你无耻!”
顾二爷也不再逗他,“你刚才演技不错,爷差点都被你骗过去了。”
夏成蹊挑眉看着他,活脱脱个骄傲的狐狸崽子,真想好好顺一顺他头上那撮毛。
“那是当然!”
顾二爷坐在他浴缸边上,“不过我很好奇,顾文廷就这么容易相信你了?”
夏成蹊往内挪了挪,离得他远了些,毫不在乎道:“我都差点把你骗过去了,一个区区的顾文廷还骗不过去?”
“我很好奇,你在他面前演戏,在我面前,是不是也在演戏?”
夏成蹊不慌不忙,脸上浮现一抹灿烂的笑意,“二爷,我的小命在您手上捏着呢,我哪敢骗您啊。”
顾二爷凝眸望着他,半响才冷笑道:“你若是敢骗我……”
夏成蹊咽了口口水。
“知道下场?”
“知道知道,您放一万个心,我对您忠心耿耿,现在,您能不能出去一下,我想洗个澡。”
顾二爷大发慈悲放过他,身影渐渐消散在浴室内。
夏成蹊靠在浴缸上,叹了口气。
对付一个人精,身累。
对付一个比人还精的鬼,心累。
对付一个人精和一个比人还精的鬼,身心俱疲。
第二日,夏成蹊没有下楼,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的模样,奄奄一息。
他为了救顾文廷而‘身受重伤’之事传开了,夏成蹊也理所当然的享受着病患才有的待遇,既然演戏就得演全套,夏成蹊在床上躺得越久,证明他的伤越重,顾文廷才会更加内疚和信任他。
吴妈每顿都将饭菜端到他床前,看着他一口一口吃下。
终于在小养了三天后,夏成蹊才堪堪能下床,他也并非全是装病,三天前为了说服顾二爷和自己演这出戏,他可是为此签约了不平等条约。
但这三天,顾文廷都没来看过他一眼。
夏成蹊撇嘴,没良心。
下楼,别墅内除了吴妈和几名佣人之外便没其他人了,夏成蹊下楼,懒懒靠在沙发上。
吴妈一见人下来连忙道:“大师,您伤的那么重,怎么不在床上躺着?怎么下来了?”
大师摆摆手,“吴妈,没事,我在床上躺得背疼,下来走动走动,你忙你的吧,不用管我。”
吴妈还欲说话,夏成蹊又说,“吴妈,你帮我切点水果行吗?”
吴妈当然是一个劲的答应,“好好好,你等等啊。”
没过多久,吴妈切了一大盘的水果放到了夏成蹊面前。
夏成蹊百般无聊的吃着水果,算着如今已经是第四天了,再过三天,他也没什么理由待在这了,但如今顾文廷的真心值还不知道是多少,真是愁人。
如今别墅人多,顾二爷那死鬼也识趣的没出现,夏成蹊坐在沙发上,身体重心一下从左边臀部换到右边臀部,顺带还狠狠诅咒了一番顾二爷。
晚上时候,顾文廷回来了。
还带回来一个人。
夏成蹊看到顾文廷身边站着一十分年轻的年轻人,青涩的模样比夏成蹊也大不了多少。
夏成蹊喝汤的勺子都掉进了碗里,瓷的汤勺和瓷碗碰撞发出一声脆响,老者的目光放到了夏成蹊身上。
徒然啧了一声。
夏成蹊将嘴里的饭菜和汤一起咽下,初出牛犊不怕虎的势头回望着那年轻人。
那年轻人面容青涩面容冷漠,却有几分阴冷,不同于顾二爷那种刺骨的阴寒,他在这年轻人身上感受最多的,是那种让人极其难受的阴冷,似乎被一条毒蛇盯住了猎物,不消得片刻,夏成蹊背上满满的汗意。
顾文廷见两人似乎抗了起来,连忙打圆场。
“魏沉,这位就是我向你说过的,夏小师傅。”
夏成蹊登时目瞪口呆。
这就是顾文廷口中所说的那位无所不知无所不能还会画符的大师?!这么年轻?
夏成蹊连忙起身,手心在身上蹭了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