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水……三十分钟冷水就好了。”
夏成蹊上牙打下牙,要从顾二爷怀里挣脱了往浴室去。
顾二爷也不管他, 由得他跌跌撞撞往浴室走。
哗哗的水声响起, 顾二爷往浴室内一瞧, 夏成蹊正跌坐在地上气喘吁吁, 喷头掉在他手边, 可以看出夏成蹊极力的想将喷头拿起往自己,可指尖动了动,无力的垂下。
顾二爷走到他面前蹲下, 望着他极力隐忍的表情, “宁可浇自己, 也不肯让我帮你?”
夏成蹊睥睨望着他, “你别碰我……”
“这么讨厌我碰你?”
夏成蹊咬着牙, “也不是讨厌,我就是……”
至少在我狼狈求欢的时候别碰我, 丑态我自己看见就好,你别看我。
“你出去, 我自己淋半个小时就好了。”
顾二爷眼眸沉沉平视望着他, 半响才点头,“好。”
说着起身, 将喷头挂到了架子上, 打开了冷水。
夏成蹊被冷水冲得一激灵, 浑身燥热的情绪这才感觉到好受了些。
想到刚才在顾二爷面前流露出那股急不可耐的模样,夏成蹊便觉得有些难堪。
将自己缩成一团躲在淋浴下,咬唇不语。
没过多久, 敲门声响起。
夏成蹊在浴室内实在没力气,敲门的那人似乎也没准备等夏成蹊来开门,直接将门打开,雷厉风行便往浴室走。
夏成蹊将脸埋进膝弯内,浑身湿漉漉的。
“大师……”
夏成蹊抬头,眼睛通红的看着面前的顾文廷,声音嘶哑,“顾先生,你先回去吧,我……一会就好。”
顾文廷眉心拧成一个疙瘩,能夹死蚊子,夏成蹊实在不明白,自己只是帮他喝了一杯果汁而已,看起来比自己还难受的模样为那般?
“顾先生,你……你怎么了?”
顾文廷目光灼灼的望着他,一伸手,就要去摸夏成蹊的头顶。
夏成蹊下意识的一躲,顾文廷的手停滞在半空。
“没事,我就是想来看看你怎么样了。”
喷头的水还没关,有不少的水溅到了顾文廷身上,但顾文廷毫不在意。
“我没事,”夏成蹊冻得嘴直发抖,“您先出去吧,我半个小时,就行了。”
“真的没事吗?”
夏成蹊咧嘴一笑,“真的没关系,您先出去吧。”
强硬的态度让顾文廷一愣,喉结上下滚动,看着面色通红狼狈不已的夏成蹊缓缓站了起来,离开了浴室。
夏成蹊在这喷头下淋了半个小时,脸上的潮红成了青白的颜色,这才关了水闸。
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昏头转向往房间内走去,跨过门槛时,脚下一软,猛地跌落一个怀里。
昏迷前他听到一声叹息,“怎么就这么倔呢?”
第二天,淋了半个小时的冷水的后果便是发起了高烧。
夏成蹊烧得昏头转向的,神志不清,只能隐约察觉到有人给自己打针喂药,眼皮千斤重,怎么也打不开。
直到他清醒,距离他睡觉的时间,已经过了整整两天。
夏成蹊还有些低烧,头直发晕,抚着额头坐起来,抬眼便瞧见了站在床前的顾二爷。
“二爷,我睡了几天了?”
“两天。”
夏成蹊抚着额头喃喃道:“还好没烧成个傻子。”
话音刚落,吴妈推门进来,看到醒来的夏成蹊忙往外喊,“先生先生,大师福大命大,醒了!”
夏成蹊:……
不过是一个高烧而已,福大命大?
片刻,顾文廷也进来了,面带喜色坐到了夏成蹊床沿,手背贴上他的额头,笑道:“终于醒了,看样子是不烧了。”
夏成蹊瞪眼问道:“我烧得很厉害吗?”
吴妈将一碗白粥端到桌上,拍着胸脯后怕道:“大师,你可不知道,吓坏我们了,平日里看大师身子骨挺好的,怎么一生病就这么凶猛?医生都说要送医院,可是你还在昏迷,一听到说送医院,就紧扣着那床沿,死活也不去,还趴在床上哭着说什么……”
“吴妈,我饿了!”夏成蹊实在是没脸再听下去了,能想象那么多人在自己面前,而自己却哭得稀里哗啦的。
吴妈也笑着闭嘴,将粥端到夏成蹊面前,“大师,慢点,吹凉了吃。”
夏成蹊一手端着碗,一手拿着勺子点头,饿了有两天,夏成蹊胃里空荡荡,一勺白粥入口,顿时胃口大开。
一碗喝完,夏成蹊舔了舔唇,“吴妈,还有吗?”
“有,我这就给您再盛一碗来。”吴妈接过夏成蹊手中的空碗退出了房间。
霎时间,房内空荡荡,夏成蹊看着顾文廷,吞了口口水。、
“顾先生,您不忙吗?”
“不忙。”
“那您累吗?”
“不累。”
得,没话说,话被堵死了。
夏成蹊望着倚窗站着的顾二爷,“顾先生,您先去忙,我有点头晕,想再休息会。”
“头晕?是不是又发烧了,我让医生来给你看看。”
夏成蹊直摆手,“不用了不用了,我休息下就好了,您不用在意。”
顾文廷沉默了片刻,“这件事算是魏沉对不起你,我和他从小认识,他性情不坏,只是有些任性,我代他向你道歉。”
夏成蹊垂眸,苦笑道:“那果汁是我要喝的,和他没关系,不用道歉。”
顾文廷踌躇了片刻,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你为什么要喝那杯果汁,你是不是知道那果汁里有药?”
夏成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