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别墅后的夏成蹊舒舒服服的泡了个热水澡,泡得全身微微发红,四肢终于不再发软,打了个哈欠,难得没有楚然的骚扰,惬意极了。
突然觉得有些渴,下楼倒水的时候,经过楚然房间,似乎听到了顾城西三个字。
下意识就停下了脚步,贴着门,聚精会神的听着里边的动静。
这别墅的隔音效果实在是好,夏成蹊没听清楚,只隐隐约约听到几个字。
——“谁放出的消息……死了?”
——“车祸……查……顾城西没那么容易死……”
——“安排人手……路上……”
夏成蹊眉头紧锁,从这断断续续的对话中挑取出一些重要的信息,大概就是,顾城西遇到了车祸现在受伤了在医院?
“夏少爷在这有事吗?”
夏成蹊被身后的声音惊吓,而这时房间内也没了声音,脚步声响起,房门被打开,楚然眉心紧皱望着他,“你都听到了?”
既然被拆穿,夏成蹊也不需要遮遮掩掩,大大方方承认,与楚然对视毫无惧色,“顾城西受伤了?”
“是死了。”
“你放屁!”夏成蹊脸色一变,大爆粗口,“就算是车祸,他也不可能死,绝对不可能!”夏成蹊果断往门口走,却被几名从外走进的保镖拦住。
夏成蹊对着那几个保镖拳打脚踢,撕咬拉扯,用尽全力也没能再多走一步,等到他声嘶力竭,瘫软在地,楚然才上前一把将他拉起,往房间走。
夏成蹊怒视瞪着他,自知打不过楚然,只得歇气。
“顾城西对你而言真的那么重要?一遇到他的事,你就如此失控,不过都不重要了,国内的事情我都已经办妥了,明天,咱们就去国外。”
夏成蹊摇头,“我不去国外,我要去找他!”
楚然望着他,想想这几天夏成蹊逐渐被自己软化的心,在听到顾城西的消息后再次变得冷漠,心中一股无名的邪火往上涌。
“他死了!”
“他没死,”夏成蹊变得狠厉起来,暴躁对楚然吼道:“我知道他没死,我要去见他!”
“想都别想,就算这次顾城西没死,我也要让他彻彻底底成为一个死人!这样,从此以后你是不是就不会再想着他了?”
夏成蹊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冷笑一声没有回答,将头埋进被子里,一言不发。
也许是夏成蹊太过安静,安静到让人心神不宁,楚然再次把保镖安插在别墅里,只剩下最后一天了,决不能再出什么幺蛾子。
[小绿帽,顾城西的消息你知道吗?]
[不知道,但是我能肯定的是,他没死。]
[没死就好。]夏成蹊偏头,望着落地窗外不远的苍天古树,大半个月没见过顾城西了,如今骤然听到他受伤的消息,夏成蹊眼前全是顾城西的脸,耳边都是顾城西低沉的宠溺声。
咬牙,夏成蹊下定了决心要逃。
楚然办事着实心细,整个房间内没有尖锐的东西,夏成蹊抬头望着镜子,一凳子狠狠砸在镜子上,哐当一声,又将凳子砸在书桌上,屋外保镖闻声进房,夏成蹊却一个凳子甩过去,厉声道:“滚出去!”
那些保镖也不敢得罪他,楚然站在门口听着夏成蹊的歇斯底里,“算了,让他发泄一下,看着点,别让他弄伤了自己。”
那些保镖得了楚然的指令,再也没有进房,只是在监控视频前看着,夏成蹊在房间内见什么摔什么,翻箱倒柜的声音极大。
夏成蹊:[小绿帽,你能入侵楚然的监控视频吗?]
系统:[你想做什么,楚然的真心值还没完全攻略。]
夏成蹊:[我等不了那么多,我一定要出去,顾城西受伤了,我要见他。你不帮我,就是想让我死!]
系统:[……别绝望宿主,有话好好说,一条绳上的蚂蚱,我一定帮你。]
当机立断,夏成蹊把门锁了,又费力的将大衣柜堵上门,茶几书桌依次堵在衣柜后,然后抄起凳子,狠狠砸向了落地窗。
屋外的保镖紧盯着监控视频里摔摔打打一个多小时的夏成蹊,暗自称奇,这人的火气怎么就这么大呢?摔摔打打都一个小时了也不带歇气的。
等到楚然处理好手头上的事情,已经是两个小时后了,询问了保镖几句后便往卧室走去,手握上门把,发现门被锁了,保镖拿来备用钥匙开门,却发现打不开,楚然意识到不对,几名保镖合力将门撞开。
房间里狼藉一片,然而最令楚然心惊的,是床边的落地窗,被砸了个大窟窿,床单被连接成条从窗外放下。
楚然站在窗边,望着浓浓夜色,抚着破碎玻璃的边缘,嘴角竟然浮现一抹怪异的笑容。
“小蹊,就那么喜欢他?就真的看不到我为你做的这一切?知道跑不掉为什么还要跑呢?”
寒风涌进,是刺骨的寒意。
别墅地处与世隔绝的山里,只一条盘山公路蜿蜒而上,山里夜晚漆黑,只有公路边的几盏路灯散发着微弱的灯光。
半夜的马路上一辆过往的车辆都没有,夏成蹊躬身在公路旁的草丛里,沿着公路往山下走,这是下山的唯一的路,他只能趁着楚然还没发现的这段时间里逃出去,越远越好。
山风吹来,夏成蹊整个人冻得浑身发抖。
[宿主,你发烧了。]
夏成蹊手背贴着额头,[我知道。]
头似乎越来越沉,夏成蹊拖着疲惫的身子,一深一浅向前踩,过往的景色置若罔闻,他不能停,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