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颉跌带着郭威和柴书琴来到了一个水塘附近。
“今晚在这里休息。”
颉跌下马,丢下这句话后就牵着马去水塘饮水了,而郭威把柴书琴扶下马后也牵着两匹马去水塘饮水。
骑了一天的马,柴书琴现在是腰酸背痛。下马后,柴书琴的两只腿都在微微发抖,她赶紧找了块干净的地方坐下休息。
把马喂好后,郭威走了过来,坐在柴书琴身边,递给柴书琴一个水袋。
柴书琴早就已经渴的嗓子冒烟了,她迫不及待的打开水袋,一仰头,咕噜咕噜的往嘴里灌。
半袋水喝下去后,柴书琴这才恢复了一些精神,她有气无力的向坐在对面的颉跌问道:“颉跌大哥,我们还要走多久才能到上京?”
“两天吧,若是走快一点,明天傍晚就能到。”颉跌很平静的说道。
听到契丹的皇城上京已经不远的时候,柴书琴脸上立刻流露出一丝兴奋,她赶紧问道:“那我们什么时候去渤海国?”
“不知道。”虽然柴书琴很兴奋,可颉跌却摇了摇头说道:“我去中原前,契丹王正在进攻渤海国,现在渤海国那边是什么情况还不清楚。到了上京,我会帮你们去打听一下,希望能有好消息。”
“契丹人在攻打渤海国?”郭威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
“契丹人那么好战,打渤海国有什么好奇怪的。”颉跌冷冷的说道。
“那我们什么时候能够出海去江南?”郭威有些焦急的问道。
也难怪郭威着急。战乱一起,商人肯定避之唯恐不及,来往的商船一定早就离开港口了。
就算契丹王耶律阿保机能够快速占领渤海国,来往的商船也不可能立刻就回来。
商人一向都是趋吉避凶,若不确定局势已经稳定,他们才不会冒着人货两失的风险,回到港口呢。
颉跌当然明白郭威在想什么,他微微叹了一口气,然后说道:“这就要看运气了。如果渤海国那边的局势稳定下来,又有商船到港,那你们说不定还能在江南过新年。”
“若是运气不好呢?”柴书琴的语气显得有些沉重,她似乎已经猜到了答案。
果然不出柴书琴所料,颉跌脸上露出了一丝苦笑,他很无奈的说道:“那你们就准备在上京过冬吧。”
突如其来的坏消息,让郭威和柴书琴的心情变得非常沉重。
塞外草原是契丹人的地盘,寄人篱下可不是什么开心的事情,无论是柴书琴还是郭威都不愿在这里多待一天。
可按照现在的情况来看,十有**是要在草原过冬了。
塞外苦寒,草原上的冬天又长,大雪最迟要在明年的四五月才融化。现在才十月,一想起要在草原上住半年,柴书琴心里就有些发慌。
就在柴书琴和郭威忧心忡忡的时候,突然一阵马蹄声从远处传来。
郭威和颉跌脸上一变,立刻站了起来,向远处眺望。
在草原上,一队大约十几人的队伍,正骑着马快速的向这里飞奔而来。
郭威脸上露出了一丝凝重,他扭头向颉跌问道:“怎么办?”
旁边的柴书琴脸上也露出了紧张的神色,进入草原那么久,这还是第一次遇到在草原上生活的契丹人。
颉跌远望了一会儿,然后说道:“别紧张,不是冲我们来的。”
郭威皱了皱眉头,反问道:“你怎么知道?”
颉跌很冷静的说道:“方圆几十里只有这一个水塘,他们应该和我们一样只是路过,来此地喂马饮水的。”
话虽然这么说,但颉跌脸上还是显露出一丝不安。只见他转身解开马的缰绳,一副情况不对就离开逃走的架势。
颉跌的不安也影响到了郭威和柴书琴,郭威也学着颉跌解开马的缰绳,而柴书琴更是跑到了马旁边。
在这紧张的气氛的当中,十几人骑马冲到水塘的另一边。
这十几人全都身穿皮袄,头戴皮帽,背着长弓,腰间别着弯刀,一副契丹人的打扮。
为首的那个人一脸彪悍,身材特别魁梧,他腰间的弯刀是金色的,胯下的战马也比其他人强壮,一看就知道来历不凡。最引人瞩目的是,他怀里还有一个五花大绑的女子。
这个女子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面容清秀,身穿中原人的衣服。只不过身体被绑着,嘴里还塞着布,神情显得有些凄苦。
十几个契丹人跑到水塘另一边后,先往柴书琴这边看了看。当他们看到对面有男有女,男的彪悍,女的俏丽,马匹上还有两匹布,大概也猜到颉跌黑市商人的身份。
也许是觉得柴书琴这一行人对他们没什么威胁,于是几个人牵着马去水塘饮水,几个人开始搭帐篷,自顾自的忙碌起来。而那个腰上别着金刀的契丹人,将怀中的女子抱下马,放在一边,也牵着马走到水塘边,让马饮水。
看到对面忙碌起来,柴书琴、郭威还有颉跌这才松了一口气,又重新坐了下来。
看着对面五花大绑的女子,柴书琴眼中闪过一丝担忧,她低声问道:“颉跌大哥,你不是说现在契丹人不会伤害汉人的嘛,怎么……”
虽然柴书琴的话没有说完,但顺着柴书琴的目光望去,颉跌一下子就明白了。只见颉跌脸上露出了一丝苦笑,然后说道:“我从未这么说过。契丹人依然是草原的主人,只不过在契丹王耶律阿保机的努力下,汉人在草原过的比以前好一些而已。”
“这些人都不简单,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