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柏一直在和顾谨臣学习如何面无表情下做波涛骇浪的内心争斗。故而当他转过头来时,哈哈的脸上有一丝没有掩饰住的惊讶。
“看到了。”容柏没再说别的,重点却从乐乐坐车走变成哈哈为什么惊讶。
哈哈干咳一声,“年轻人啊,都是这样的,好奇又不好意思表现。”他拍拍容柏,面容苦涩。
容柏就是看他,也不问,两个人相顾无言对视,气氛微妙。
“那,我先走了。”容柏点点头,他的保姆车已经到了。
哈哈刚想开口就被堵住,只好挥手作罢。目送容柏的保姆车消失在视线中。
……
“你和他说话了?”何旭言从后视镜看容柏。
刚才上车时板着脸的面瘫样子已经不存在,有点小疲惫,打着哈气。
“昂……没说什么,我看到一些东西。”他把刚才看到的和何旭言说了。一边说一边困意不断。
何旭言皱眉:“不要和那个人走太近。”
“怎么了?”他不反对何旭言的做法,只不过是好奇。
“今天,你本不会被问及感情的。”但是那道题目却被说出来,即使对方说的是实话,而何旭言却是和节目组打过招呼的。
“啊?没关系啊。”
“不,你要小心哈哈这个人。还不知道是和谁站在一条船上,不过一定不是和我们。”随后他把乐乐和哈哈现在的情况告诉容柏。
其实是娱乐圈的常见事。
乐乐对搭档哈哈有情,正逢两人之前一起主持的节目走下坡路,公司当机立断让两人结婚,婚后在人前一直是模范夫妻。但是爱意没有回报总有磨没的一天。乐乐不再喜欢哈哈,两个人一个找到新男友,一个继续勾搭新人,双方不干涉。
容柏挑眉,今天感觉说的这样……反倒是像反过来了。
这两个人和他不熟,容柏没再管太多,明天两个广告一起拍,晚上就要去赶《相爱》他的杀青戏。忙的不可开交。
……
小山村,容家。
劳动力不见好,整个家愁云惨淡。两个孩子出去到现在也没个音信。容老二也不说联系他们一起去享受荣华富贵。
“奶!奶!”他们的大孙子慌慌张张跑进来。“隔壁家出去打工的人回来了。”
还待会来一条让他们悔恨的消息。
“奶!旁边那家打工的小骚/货回来了!她说,她说……”小混混似的染着黄毛的大孙子咽了口唾沫,“她说那个小崽子现在出名了,还很有钱。”
隔壁家的小姑娘考了卫校,后来去做护理。
这个和男人要近距离接触的职业在容家一家人看起来都是不要脸的职业。明着暗着骂人家好几次。
这次人家终于趾高气昂回来报仇了。
老婆子“嗷”一声昏过去,老头睁大眼,张着嘴,和老年痴呆似的。
容家一阵寂静。
☆、第74章 之后
青年缓缓走进房间。
破旧不堪的房间里巨大音乐海报已经占满尘土,一角还掉下来,桌椅都在墙角胡乱摆放着。墙上孩童的涂鸦褪了色,仍可以看到充满童趣的想象。
房间正中央,一块白布遮着个大物体。
青年眷恋地摸上白布,随后一扬手,白布被拽扯下来,飞扬的细小颗粒在阳光下闪烁着。
光从这个黑色物体上滑过,一片细化的感觉。
青年在钢琴前站定,双手轻抚琴盖,眼中流淌眷恋不舍和所有情绪。
坐在椅子上,琴盖缓缓打开,看他的动作就知道有多爱护这架钢琴。阳光似乎知道他要做什么,照射在黑白琴键上阳光都亮了不少。
“叮”琴键被敲响,清脆的乐器声带着重逢的喜悦,随后音乐在青年葱白指尖流出,流畅的在讲述一个分开又见面的故事。
斑驳的房间突然变了。
墙上褪色的儿童画重新鲜活起来,树、花、孩子,一下一下动着,五彩缤纷,充满童趣。
墙角的桌椅自己摆好,没有了尘土,温润边角有岁月的光滑。
音乐会海报好好贴在墙上,花体字母和华丽的背景组成一个少年对未来的梦想。
音乐声越来越轻盈,地板一尘不染,书架上各类图书满满当当,墙角有鲜花和小草生长出来,窗外阳光明媚,葱茏树叶使阳光影影绰绰。
青年闭着眼睛,手指在黑白琴键上组成一支美妙舞曲。他微笑着,因为音乐也因为回忆。
似乎能听到虫鸣鸟叫,能听话孩子嬉戏的声音。
但是音乐声却停了下来。
完美细长的手指停下,一滴泪水毫无征兆打在手边的琴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