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鸡腿会跑。”眼前虚影晃动着。令他拿都拿不住食物。
手机在茶几上响啊响。容柏嫌它烦,好不容易抓住,好不容易划开通话。就听得那边毫无情绪的声音在说:“我回来了,来接机吧。”
接机?谁啊?
“喂!老子心情很不好!凭什么去接机!!凭什么都是老子受着啊!我也很难过啊!”说的说的,前世今生所有的事情加在一起,容柏才发现自己居然这么悲催。然后抱着电话竟然哭起来了。
顾谨臣一手抓着电话,一手提着从母亲那里顺出来的茶具。脑袋上蹭蹭地冒井字。听到容柏的哭声,那股无奈的怒气奇迹的消失了。
“你怎么了?喝酒了?”
“呜~没……没啊。我喝的饮料。没醉。你们都嫌弃我。都觉得我不好。我也不想啊。咯……呜呜……没人要我。咯……都不是好东西……”
说话声越来越小。就在顾谨臣以为他不再说的时候,容柏突然爆发了:“你为什么不爱我!你真讨厌!我喜欢你!”爆发力直接透过电话听筒。顾谨臣周围的人转头注视他。
歪国人还好,他们听不懂这么劲爆的告白。国人听罢,捂嘴偷笑。有善意有看热闹的目光。顾谨臣觉得他那股气有起来了。
容柏吼完就挂了电话。都不容他再说半句。
有人看他脸色不好,壮着胆上前劝导:“夫妻……夫俩床头打架床尾和。不要伤了感情。”
也有胆子大点的女孩子说:“你要是喜欢他,就好好和他在一起吧。要不然两个人都伤心。”
顾谨臣捏着电话。就在跟随着他的秘书和经理以为他要爆发时,顾谨臣深吸一口气,向着刚刚劝他的人道了谢,大步流星地往机场外走去。
之前劝他的人:“……”那身后哗啦啦跟了那么多人啊。刚刚他们好像被什么了不得的人道谢了……
打开家门。微微的酒香混合着炸鸡腿毫无营养的香气飘散着。顾谨臣皱眉。果然在沙发上看到醉倒睡着的人。
睫毛长长的翘着,如果他醒来一定会像把扇子一样扇啊扇。皮肤很白,嘴唇嫩粉的惹人犯罪。
“我回来了。”顾谨臣低头在睡着的人唇上轻轻一吻。视线扫及桌面,就见一个放倒的酒瓶。一个没啃完的鸡腿。零食胡乱散在桌子上。
“喝了整整一瓶啊。”抱起还在睡的人,走进卧室。
容柏途中睁了睁眼,困顿中看到一个模糊高大的人影,鼻翼间的酒味成了男人身上淡淡的烟草味。然后安心地又一次睡过去。还抓着男人的领口蹭了蹭。
顾谨臣把人放下,脱下西装外套,就见衣领上一个明晃晃的爪子印。
干脆把容柏衣服都扒拉干净。把青年放到水里,他就开始扑腾,顾大保姆被溅了一身水花。忍耐着把容柏大体洗干净。更无奈的是,这个人即使醉了,睡了也不老实,蹭的顾总心火一起,下腹一涨。满脑子都是怎么压的这人哭出来。
但是正人君子·顾怎么会乘人之危呢?
白花花的身体在吸引着顾总,苦逼·顾只好把某些不自觉挑火的人裹进被子里,然后自己去冲冷水澡。怎么一个苦字了得?
☆、第10章 甜腻
容柏只知道自己被放在床上。洗完澡正有点冷。被子被一掀起来他就更冷了。往被子更深处躲,却被一把捞起来困在怀里。
“冷。”容柏闭着眼睛不满地嘟嚷。
顾谨臣失笑,他刚洗完冷水澡,可不冷吗?坏心眼的抱着容柏不放开。过了片刻,怀里的人不挣扎了。顾谨臣翻过他的身子,就见容柏皱着眉。
顾谨臣不再笑。轻轻按着青年眉心。
“不要丢下我。”刚刚冰冷的东西又变成了热源,容柏手脚并用的缠上去。不是夏河然,但是很舒服。好暖和。
“不丢下你。”顾总没有扒拉缠着自己的人。亲吻着怀中人的眉心。两人渐渐进入梦乡。
但是这一夜顾总没有睡得多踏实。怀里的人止不住的乱动。已经熟睡的面孔带着恐惧和恨意。
顾总干脆支起身子靠在床头,从床头柜的第一个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白纸黑字整齐陈列着容柏的资料。这是他第一次细细的去看。而这一看,也看出些端倪。
容柏前后关于自身的,比如性格,比如唱歌都发生了巨大改变。明明是个素食主义者,现在却巨爱吃肉。而外界与他有关的却没什么变化。一个人,在怎么样的情况下会大变至此?
青年又不老实,紧紧抱着他,力度之大勒的顾谨臣有些疼。嘴里还小声说着什么。
顾谨臣低下头,伏在青年耳边,就听到对方用哀求的语气道:“求求你,不要卖了溪溪……求求你……”
资料上明明确确写着容柏曾受过虐待,调查的人也问过同源村的村民,众口不一,有人说容柏是个忘恩负义的小白眼狼,抛弃奶奶一家去享福;有人说容柏过的很苦,每天都能听到惨叫声;有人说容柏的爸妈都各自外遇,丢下兄妹俩,所以容柏成了混混;有人说容柏跟了大老板,做了鸭……贬多褒少。
顾谨臣捏着纸张的手用力。他想象不出容柏在那种环境中竟然还能保持他所见他的心态。
而他不知道的是,原主本就下意识在躲避这些事情,而他本身就已经有些扭曲,接替了身体和记忆的容柏潜意识里也不曾想到这些。如果不是李如烟暗示的开导,他也许一直不会直面那一幕幕的残忍和冰冷。
正午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