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自己能早些明白如此显浅的道理,或许。。她也不会因为自己的冲动无能而死了。
念及至此,慕容颜不动声色地收敛起情绪,继续打起十二分精神陪这位皇帝派来的眼线演戏。
往后连续多日,慕容颜夜夜邀请沈祈墨流连风月之所,笙歌狂欢,每日睡到日上三竿才悠然醒转,也从不去校场练兵。而边关将领大多都沉迷于投壶蹴鞠之技,荒于操练,整个雍北军上下充斥着一股浮华之气。
几日后,沈祈默启程回京,将这个藩王的行径和在雍北军中的所见所闻统统如实禀告给燕景帝。
而燕景帝既没有震怒也没有责罚,只是下了一纸诏书,命襄王速带人马前往青州剑南道一带剿灭北嵩余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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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明月高照。
马背上,一名长身修立的戎甲青年脸上罩着半副银质面具,霜白的月光流泻而下,映得那冰冷的线条愈加寒峻。
一阵咕噜咕噜的扑翅声音由远至近,渐渐作响,那人微微抬起手,不多时一只灰鸽便停在她的臂上。
她抽出信筒,展开里面的信笺,面具下的眸子倏地一敛。
上面写着:雍北军中有变,帅印移于他人。
她用内力将信笺生生捏得粉碎,伸手一扬,漫天的飞屑伴随着一声长叹随风飘散。
唉,哪怕自己扮得再昏庸无能、与世无争,那人到底还是不信任自己。。。先将自己支到青州剿匪,后派人取而代之自己在雍北军中主帅的地位,再下一步怕是就要光明正大的削藩了吧。。。难道自己还要再坐以待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