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这就去办。”副官吞了口口水,立刻转身离开书房。
等林建白出现在卧房的时候,已经是深夜,,本该熟睡的人还在灯下看着书,他走过去把书拿走,“睡。”
沈默往里侧挪了一下位置,晚上那会他听到下人说把他的衣物全都搬到主卧,当时就提出疑惑。
下人给出的理由是,客房的被褥在白天被林雪不小心泼了果汁,房里地毯上也弄脏了。
他说,整个将军府就一间客房?连被褥都缺?
然后下人没声了。
身边被子掀开,躺进来一具微凉的身体,清冽的气息逼近,沈默拧了拧眉,翻身背对着他。
身后有只手臂揽着他的腰让他不得不转过身,贴上宽厚的胸膛,额头上拂过湿热的呼吸,有点痒,沈默盯着眼前的喉结,凑过去舔了一下,又咬住吸|允,“将军,能不能把手拿走?”
黑暗中男人的呼吸略微一顿,那条手臂非但没有拿走,反而更紧的搂着青年,力气大的想要把怀里的人嵌进身体里。
过了会,隐约听到一个无奈的声音,带着一点笑意的叹息,“....我又不会跑。”
大掌摩挲着青年的后颈,触摸的皮肤温暖光滑,林建白的气息急促了几分,又被强制压下去,加重了些力道把青年更紧的圈在自己怀里,他的下颚抵着青年的发顶,合上眼睡了。
最近霍山路那边犹太人居住区出入频繁,打着不明意图在日租界外围活动,这几天下来,不少日本人无故被打伤打死,日租界要求一个说法,巡捕房抓捕了不少嫌疑人。
也因为这件事,与日本的关系一再恶化,国民政府下达指令,上海商业界开始拒绝与日本人的一切活动。
林建白调查出陆夏雨可能跟青木裕子有牵扯,他担心沈默会遭遇危险,因此,一直派人保护。
晚上十点三十五分
副官传话给林建白,南方那些地下党出没在滨江一处裁缝铺附近,他必须要出去一趟,走时再三强调保证沈默的安全,却没料想有些事是天意。
林建白走后没多久,林雪就出了事,癫疯的在阳台大喊,沈默扑过去的时候抓到的只有她的一片衣角。
将军府乱了,灯火通明,士兵们的注意力全放在生死不明的林雪身上,没有人注意少了个人。
沈默被打晕后醒来时眼前是黑暗的,类似地下室,上面依稀有脚步声,他在很短的时间恢复平静,联系脑中的声音。
“叮,系统维护中。”
沈默按了按太阳穴,维护的还真是时候。
回忆之前发生的一幕,袭击他的是地下党,因为他在那名杀手身上闻到了跟在舞会上认识的女人一样的味道,跟香水味不同,倒像是某种暗号。
林建白应该已经知道将军府发生的事情,林雪不会有大碍,二楼阳台跳下去的时候衣服从树梢上挂了一下。
那么,只要简单推算一下就能得出一个事实,林建白肯定清楚他的失踪,以及这里面的猫腻,但是他没有立刻出兵救他。
沈默闭了闭眼,唇边泛起嘲弄的笑意,一年的相处,林建白还是不够信任他。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伸手在衣服里面口袋摸了一下,在摸到一点不容易发现的硬物时,松了口气。
这个年代的上海不太平,他一直存了心眼,衣服里面隔出一个夹层,以防什么时候用上。
伸进去一根手指,草草开拓了一下就把那个塑料袋里面的东西卷起来全部塞进体内。
然而当沈默痛的卷在地上咬紧牙关浑身抽搐的时候,东边那座上海无人不知的府邸却是一片死寂。
“将军,救不救?”副官取下军帽去擦额头的汗水,又给戴上。他在心里干着急,小姐受伤在医院,已经确定无生命危险,陆公子可就惨了,将军不会为了他背弃自己的信仰。
然而他不知道地下党想要的东西,林建白早就让沈默保管了,其中有多少试探,不为人知。
林建白没有给出一点回应,只是喝完杯里的酒又去倒满,一杯杯的喝着,脸部轮廓逆着光,谁也看不透。
1931年,11月初十,凌晨四点零五分,龙港码头发生大爆炸,枪林弹雨,死伤无数。
一辆黑色小汽车从弥漫的黑焰中开出来,车里的司机是个年轻副官,后面坐着一个男人,身上的军装依旧整齐,只是军帽上沾了点血,他怀里躺着一个青年,看不到脸,白色西装断了一截袖子,略显凌乱,有不少污迹。
“将军,不能从华中路那边过去。”车外有子弹袭击,副官焦虑的大声说,“怎么办?”
林建白的手停在沈默后背,缓缓摩挲着,他沉声说,“调转车头,碾过去。”
碾?副官咽了口口水,咬牙转动方向盘,在一片急雨的枪声里冲着。
“东西在....”沈默把脸埋在林建白肩窝,呼吸着他身上的气息,轻声说了什么,下一刻就见林建白眸子闪了闪,暗了一点。
☆、20·卷三
汽车没有开回将军府,而是停在码头西边一处树林。
副官打开车门下车,走了几步远停下,似乎察觉背后有道凌厉的视线,是他最为熟悉的,有警告和危险,于是他又迈步走了几步,那道视线还在。
他面部肌肉一抽,小声嘀咕了一句,大步走出大几十步远才停下,拿着枪靠在树上警惕的巡视四周。
车里,林建白脱掉手上的皮套,擦拭沈默额头的细汗,抿着薄唇,手指探进他的股·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