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叫汪汪汪汪,叫珠穆朗玛。
珠穆朗玛……阿彻望向窗外,贺兰老师曾经跟他说过,那是一座在天边的山。
那么远的山,小修也决心要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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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贺兰霸回来,正在书房里赶稿,门悄悄隙开一条缝,狗爪子啪嗒啪嗒轻轻踩进来。
“什么事?”贺兰霸头也不抬地问。
“老师,我的衣服我能自己保管吗?”卷毛狗嗷呜嗷呜小声问。
贺兰霸蹙了蹙眉,又佯装若无其事继续埋首漫画稿中:“行,在柜子下面一格,自己去拿吧。”
狗崽子屁颠屁颠走到衣柜前,爪子几下扒开柜门,开始翻衣服。
乒里,乓啦,稀里,哗啦……贺兰霸回头瞅着钻进柜子里,正将衣服一股脑咬出来的阿彻,淡淡道:“要不要我找个东西给你装啊?”
小金毛回头直摇尾巴:“汪!”那真是极好的!
贺兰霸从床底拿了只大行李袋。
阿彻打量那只能把他都整个儿装进去的行李袋,抬头问:“有小一点的吗?”
贺兰霸又拿了只登山包出来。
“还有再小一点的吗?”
十分钟后,贺兰霸看着阿彻把一大块桌布铺在地上,将衣服乱糟糟全堆上去,爪子和牙齿并用,折腾了好半天才打好一只丑到爆的包袱。
小狗仰头朝他摇摇尾巴,咬着布袋一路拖到门外。
门掩上,没多久又“吱呀”推开,一只狗脑瓜子钻进门缝。
“还有什么事?”贺兰霸没有抬头。
“……老师,你不要熬夜,要少抽烟。”
贺兰霸心里一沉,实在忍不住了,回头刚要说话,门外已经不见了那颗狗脑袋。
这天晚上他上了好几趟厕所,几乎每隔半小时就上一次,每次出来,狗崽子都很乖地睡在狗窝里。贺兰霸看着纹丝不动的小金毛,神情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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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八点,阿彻从洗手间里穿好衣服走出来,心情有些复杂地望一眼贺兰老师的房间。房门关得严严实实,贺兰老师每天都是到早上才睡觉。
狗小子站在客厅里四下打量了一下,这些天贺兰霸忙着修寺庙,他把家里上上下下都打扫了个遍,灯管和窗玻璃上面也终于都打扫干净了,帮贺兰老师洗衣服擦地板时的自己特别开心,但是他也知道自己能为贺兰老师做的实在太少太少了。
茶几上放着他留给贺兰老师的信,字迹有些难看,也不晓得老师看不看得懂。昨天晚上他选了两套衣服打好包,用矿泉水瓶装了两瓶水,把布包往后背一绑,扣了一顶大大的鸭舌帽在头上,狗小子刚要踏出家门,忽然觉得哪里不对,回头一看,茶几上那封信怎么和他用的信纸不一样啊!
狗小子狐疑地倒回屋里,拿起那封信打开来,一下就傻眼了。
——个狗东西你以为老子不晓得你这些天在捣鼓个什么名堂吗?现在能变人了,翅膀硬了?
我告诉你,从这里去庚林市,就是坐火车也要两个钟头,火车你见过吗?你丫啥都不懂还想着去庚林市,半路都得把你饿死!就算你剩了半条命到了庚林市,庚林市光一个上城区都比灵犬镇大一百倍,你到哪里去找你的小修?到了大城市你就是妥妥的流浪狗,流浪狗不懂吧,就是没有主人每天只能风餐露宿的乞丐狗,你得每天和一大堆流浪狗抢吃的,你特么小胳膊小腿的能抢得赢吗?没被咬来吃了就算你命大了!你以为大城市和灵犬镇一样,你每天果着身子在外面乱跑也没人管你?我告诉你,城里到处是抓狗打狗的人,每天死的狗能装一卡车!你是不是觉得你能两条腿走路了就特别能干了,这些倒霉事都特么不会发生在能干的你的身上?太蠢太天真!被抓被打被吃这些都不是最可怕的,万一被人发现你变成人还长着狗耳朵狗尾巴,你就会被当成怪胎抓进实验室,一群人天天给你打麻药,把你开膛破肚了看你究竟是个什么怪物!
看到这里是不是尾巴都夹紧了?识相的就给老子乖乖回窝里躺着,这事儿我就当从来没听过。
信写到这里空了老大一段空白,阿彻跳过空白继续往下看。
——都这样了你还是决定去找那个人类?
再好好想想。值得吗?
到这里信纸下面全是空白,阿彻觉得这信明明还没写完,翻来翻去结果在背面找到了。
——带上这封信,到了庚林市去找一个叫任海的人,城里的猫狗应该都听说过他。
你个不见棺材不掉泪的狗东西,给老子有多远死多远!!
这一次信真的到底了。阿彻看完默默折好塞进衣兜里,揉了揉发红的眼睛。
老师,谢谢你!你的养育之恩我一定会回来报答的,就算这辈子报不了,下辈子做狗也要报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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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兰霸坐在窗边,大清早的书房里有些暗,他点着一只烟夹在手里却迟迟没有抽上一口,膝盖上放着阿彻留给他的信。
——老师,对不起,我还是决定去找小修。老师你说过,报思是灵犬猪zui大的美de,你以前说我没有那个能力报思,但是现在我已经可以人化了,我已经不是以前的我了。
小修不进是我的思人,也是我这杯子第一个朋友,他和灵犬猪的小孩不一样,和我见过的所有人类也不一样,我从来没有那么想和一个人呆在一起,和他在一起,就蒜只是一起看着天空不说话,也决得快乐,和小修在一起让我决得周围的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在我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