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忘了涂药。”袭匀嘱咐了一句,便掠出了房间,一抹素白衣摆在眼前一逝而过。
欢凉握着手中的药,在昏黄的灯光下,拔开塞子,一股清凉的气息萦绕在她的鼻翼。
她的脑海中却蓦地浮现另一张俊逸的面庞,那个人身上似乎也是这样一种淡淡的清凉药香。
欢凉蓦地一滞,飞快的将那张俊逸的脸庞赶出脑海。她倒出小瓷瓶里的药,慢慢的涂到脸上。
袭匀出了房间,身形一掠,跃上了房顶,他还真怕那曹暮烟会偷偷的对欢凉动手。
他微微垂眸,小师妹说她会有办法,不知道到底是怎样的办法。
一夜无眠,第二日一早,袭匀颇有些疲惫的从房顶下来,看了眼紧闭的房门,然后回了未央宫。
安文夕刚用过早膳,看见袭匀满脸的疲惫,问道:“守了一夜?”
袭匀淡淡点头。
“给你的药可给曹暮烟下了。”
“下了,小师妹你到底想做什么?”
“救欢凉。”
“怎么救?”袭匀急道。
“你等着就知道了,你先休息一会,然后出宫帮我走一趟。”
“去做什么?”
“去太师府和右相府走一趟,请黎太师和易大人进宫。”安文夕微微敛眸,这本是后宫之事,不该闹到前朝,但是曹暮烟阴险狡诈,反复无常,只怕那免死令牌她是不会认的。而黎太师三朝元老,为人公允,虽无实权,但是在朝中极有威望。右相易寒,是北宫喆的心腹,有他们见证,那曹暮烟就是想不认也不行。若想救欢凉,也只有这一个办法了。
虽然不知道她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是袭匀还是点了点头。
他回头瞥见了一旁的月无双,不禁愤愤,“要不是你这个死丫头,欢凉也不会遭这个罪了,你说你没事为何要从枫月谷带来那么多的稀奇古怪的毒药!”
月无双脸色一滞,咬唇道:“我……你还说我,你也好不哪去!”
“我怎么了?我还牺牲了自己去色诱那个老妖婆呢!”袭匀磨牙。
“那老妖婆就是见你对欢凉那么好,才会吃醋,非得为难欢凉!”月无双撅嘴道。
“好了,都别吵了,该干嘛就干嘛去!”
安文夕本就一夜无眠,脑子混沌一片,如今听他们在这里争吵,不禁觉得一阵脑仁疼。
长乐宫。
曹暮烟醒来,头疼欲裂,身边早就没有了袭匀的影子,昨晚那一切宛若镜花水月,美好而不真实。
“沧月……”
过了半晌,沧月也没有像以前那样打开房门进来。
曹暮烟微微蹙眉,厉声道:“来人!快来人!”
内室听到房间的动静,忙开门道:“太后娘娘。”
“沧月呢?”
“回太后娘娘,昨晚沧总管被您关起来了。”
曹暮烟按了按眉心,似乎有这么一件事。
“你去给哀家煮碗醒酒汤。”曹暮烟再次闭上了眼睛,现在她头疼欲裂。
“是。”
“慢着,让沧月过来给哀家按按额头。”
过了半晌,沧月端着一碗醒酒汤走了过来,看着曹暮烟无力的躺在了床上,微微闭着眼睛,不由得叹了口气,她又何必作践自己,当年受的伤还不够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