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让文释轩摸不着头脑了,虽说自己的安排天衣无缝,可是沐稳不像是那么听天由命的人,他倒是真的摸不清沐稳的心思了。
批奏章累了就给沐稳变个小戏法,一下从沐稳头上给变出一只蝴蝶,一下将空酒杯里变出酒水,一下又将沐稳看的书给抢过来变没了,然后再变出来。这些小把戏沐稳倒是也不厌恶,反而还猜其中玄妙,有时猜得中,有时猜不中。
而素螺依旧每天早上扮成小太监来为沐稳喂药,在文释轩回来之前离开。
文释轩下了早朝回来就看沐稳依旧躺在床上看书,就坐到床边问:“你总是这么躺着看书也不怕伤了眼睛,朕晚上看奏章看多了都会眼睛疼。”
“小时候爷爷也不喜欢我看书太晚,不过我就是喜欢,于是就把娘亲留给我的夜明珠藏在被子里,一个人躲在被子里看。”沐稳说着又翻了一页书。
“看来我们想到一起了,朕不是曾经跟你说过你娘亲给朕送过一个礼物吗,那东西虽比不得夜明珠,可是也不差。”文释轩说着就去一旁的柜子里取出了一个锦盒,一打开锦盒,只见一块拳头大小发着赤红光芒的火晶石安静的躺在锦盒里,一时间整个床帐里都被赤红的光芒映照。“那个时候朕还小,又不得父皇宠爱,所以就被欺负,偏偏小时候患过眼疾,夜里走路都会看不清路而摔跤。你娘亲是个善良的好人,就把这个给了我,说再长的黑夜也总会有黎明,只要自己不熄灭心中的火光就会等到黎明。所以朕等到了今天的黎明,自然要将这黎明跟你分享。”
沐稳清冷的眸子里浮上一层深意,就好像在说,我娘亲当时怎么没拿这个把你砸死!
“如今就拿出来放在这床帐中吧,明日找人将它安置在床帐顶上,在这火晶石的光芒下你的样子看上去更迷人,这样以后你和朕在床上缠绵时也会显得更加动人。”文释轩从沐稳的眼神里看不到一点会帮他的神色,所以他已经做好另一种打算了。
“好啊,只怕滇王到时候没有这般情趣。”沐稳又继续看他的书了。
“如此看来还是不能真把你毒傻了,那就没意思了,只要废了你的武功就行了,没有了武功你就算再聪明也无地可用。既然你已经考虑好了,那朕可就不会再给你反悔的机会了。今日闲来无事,不如我们就先温存温存。”说着就拿开了沐稳的书本,将唇瓣凑了上去。沐稳却依旧不躲不避的坐在那儿,这反倒让文释轩停了。“怎么?难道延沂你真的对朕有意思,所以这般顺从,朕还以为可以玩一场很有情趣的猫捉老鼠的游戏呢。”
“懒得跑,我怕疼,再受伤会很疼的。”沐稳说的风轻云淡。他的右手确实还需时日才能恢复,左手的伤口虽然开始愈合却也不能大意,而断裂的肋骨开始好转,虽然有时还是会疼,但是只需时日也能痊愈,他的天书传人之血在这种时候还是对他很有帮助的。不过他现在要是再乱动,文释轩难免会伤到他,那时候就真的只能一直在床上养着了。
文释轩笑笑:“朕一直以为延沂你不怕疼呢,不管疼的多厉害多不见你哼一声。原来也是怕疼的。”
“谁都怕疼,可是有人怕心疼,有人怕身疼,我不怕心疼只怕身疼。”
“是吗?那看来朕要好好对你啊,可不能把你弄疼了,你说是吗?”
“启禀皇上!寒溪宫侍卫全被银针放倒,沉月公主逃了出去,公主还到蒙国使臣的宫殿将蒙国使者全部迷倒,偷了皇上让蒙国使者带回去的信件,侍卫们已经去追公主了。但是公主诡计多端,宫女小洛害怕被行刑而说出公主是要赶往丽水行宫!”李顺慌忙的在门外说。
这写给蒙国的信件里都是文释轩答应蒙王的条件和协商退兵的安排部署,若是此信落在了炎国那里,那么炎国到时肯定会为了文释轩暗中勾结蒙国挑起两国战争的事情而再次大军压境。到时滇国危在旦夕,文释轩就不得不交出沐稳,还要割地赔款,后果不堪设想。
文释轩立刻大吼:“不计任何代价立刻去追,在行宫周围设下重兵,要是追不回来,所有人就都不用回来了。”
此事怎么会那么巧,那封密函是在这里写的,当时只有自己和沐稳两个人,而沐稳离自己远远的,根本不可能知道自己在密函里写什么。
况且素螺跟沐稳毫无接触,素螺一直在寒溪宫禁足,更不可能听沐稳的指使。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徐妃和柳妃了,只有那两个女人跟沐稳有接触,不过那两个女人也没有接近过寒溪宫,怎么可能听沐稳的话去给素螺通风报信。
不对,素螺一向诡计多端,没准混了出来也没被侍卫发现,那么素螺就有可能接触过沐稳,可是即便如此沐稳怎么偏偏指使素螺去偷这封密函呢,他怎么就知道这封密函就一定能逼得炎国大军回来呢。
更让文释轩想不通的是,素螺如果拿到了密函要帮沐稳的话,应该不遗余力的去把密函送出去,而不是还去丽水行宫交给杨珏,那不是白忙活一场吗。
对了,是小洛故意透露素螺假的踪迹而引开追兵的!
文释轩立刻对外面喊:“除了丽水行宫重兵把守之外,出城的城门和渡口也要严加盘缠,就连一切信鸽都要给朕射下来,封锁所有边境不得进出。”
“遵命。”
这样就算素螺得到了密函也送不出去,只要送不出去,那么就没有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