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询微微一作辑,谦让道:“公子谬赞,李询受之有愧。敢问公子今日寻李某来可有要事?”
公子赢本想在绕上几圈,委婉几分,可是见李询这样直截了当,他也不再绕弯,敛敛心神,正色道:“君父要伐齐,依上卿之见,多少士卒足矣?”
李询闻言略一沉思道:“这……还真说不好,看来还得等司马将军来了之后方能定夺。”
公子赢脸色一沉,冷冷道:“难道上卿也认为此次伐齐的领兵主将还是由司马将军担任最好咯?”
李询见公子赢脸色不悦,急忙上前说道:“当然不是,江山代有人才出,司马将军老了,经不起长途跋涉的颠簸,这主将嘛当然是公子您最合适。”
见公子赢脸色稍微好转,李询又故作高深道:“而且想必公子志也不在这区区主将之上。”
公子赢闻言果然来了兴致,问道:“哦?那依上卿之言,本公子志当在何处?”
李询呵呵一笑,并不直言,只是缓缓的向前走去,边走边道:“夕阳无限好啊,放眼望去这姚秦的大好河山更是繁花似锦呀!除了太子勋,公子您就是离这江山最近的一人了呀。”
公子赢双目放光,神色激动,良久才抱拳道:“可是赢只想在君父之下,万人之上,还望上卿教我。”
“这个好说好说,以后询若想节节高升还得仰仗公子。”
“这个自然,若是上卿所需,只管相告,只要赢力所能及,一定满足上卿。”
李询微微一笑,点点头道:“那眼下的第一步嘛,公子自然是得先取得这主帅之位。”
公子赢点点头,随即又面露难色,喃喃道:“可是君父一直对这主帅之位举棋不定,赢还望上卿多在君父面前美言几句。”
“这个请公子放心,只要君上伐齐,公子您的帅位就绝对跑不了。”
公子赢满意的一笑,又急急问道:“那第二步?”
李询故作一沉,道:“诶!公子,不可操之过急,得一步一步的来。”
“是是是,一切都听上卿的。”
公子赢心情大好,说道:“今日君父赢得一局,我也为他高兴,眼下明日就要启程回大都,我那五千将士也该寻个好机会犒劳犒劳了!”
公子赢一摆手,下令道:“传令下去,今夜各将士吃好喝好,好好睡上一觉,明日护送君上回朝。”
李询闻言,隐隐觉得不妥,堆笑劝道:“公子,那……那一百多齐人若在今夜有所行动,又该如何?”
公子赢又摆摆手道:“这几天来,上卿与我日日派人盯着那些齐人,均见没有异样,若是有什么举动,早该露出蛛丝马迹了,想必只是来参观这百年难得一见的大宴,并没有什么不妥,想是上卿多虑了。”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
李询正待说话,公子赢又打断他道:“上卿不可扫兴,也就区区一百多人,难道我五千将士还怕他不成,今日就好好休整一番。”
李询今日得了公子赢的一个许诺,心情大好,再见这五千将士,不无一人不荣光焕发,不由得也受感染,心想公子赢也说得没错,就算大家都喝得伶仃大醉,瘦死的骆驼也比马大,不就区区一百多齐人,照样拿得下。
想通这一关节后,李询心情也就大好,不再拂逆公子赢的美意,笑呵呵的跟着公子赢一同前去畅饮了。
作者有话要说:
☆、(九)
月黑风高,羽翎已调了不少精英伴随左右,随她一起在子夜时分刺杀秦侯姚震。
此时四下无声,气氛肃然,每个人都盘腿而坐,闭目养神,空气里一时间充斥着凛凛杀气,凛冽得似乎要将空气割裂。
“大家听好,此次行动每人只能以最快的速度击出一击,不论成功与否,一击之后立马撤退,我不想有人伤亡,更不想引起混乱,有碍大局。”
羽翎不带温度的声音在黑夜中响起,话语一落,四下又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忽的,正襟危坐的羽翎幽幽的睁开双眼,不动声色的瞥了众人一眼,道:“似乎少了一人,是谁没来?”
说完,她那沉静得略带寒冷的眸光又缓缓的从众人的眼睛上扫过。
“苏怡……”她轻轻吸了口气,眉间闪过一丝不悦。
话音才落,苏怡的声音就已经响起。
“来了。”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黑影缓缓的从远方走来,定眼再看,那人背上背负了不少武器装备,而且——众人皆睁大眼睛,将目光锁定在苏怡背上的一个模样奇怪的头盔上。
待苏怡走近,羽翎已经觉得自己的面子快要挂不住了。
因为苏怡是第一次正式参加行动,而且是这样一次生死攸关的重要行动,有很多经验足资质老的死士想要争取这次行动机会都被羽翎驳回了,而将这样的重担交给苏怡,大家对苏怡都不无好奇,不知这样一个新人是凭借什么能在这样短的时间内取得羽翎的赏识。
而众人皆知的是,刺杀秦侯这样的人物,要的就是稳,准,狠。苏怡身上背负这么多东西,只会碍手绊脚,根本稳不起来;准字诀的话就要看苏怡实力,现在大家都无权发言;而狠字诀,就苏怡身上的兵刃来说,不适宜刺杀,虽狠却又不够狠。
就稳狠两点来说,大家对羽翎的眼光已经产生异议了,众人皆想不通羽翎怎么会让苏怡参加这次行动,所以,在场之人皆把疑惑的目光投在羽翎身上,全部锁定在羽翎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