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立本把两只猫抱到楼下去扔在自己床上,用被子盖起来,有一只很快就钻出来窝在窗台上,另一只则在黑暗的被窝用落叶黄色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看著他,卢立本也看著它,它更执著地回望,渐渐地,目光里就多了几分婉转,不由自主地蹭过来,大尾巴搭在他肚子上,摇啊摇的。
小背心最後好像是没有找到。秦月朗为此写了个条贴在他俩的床中间,某年某月某日,我丢了最心爱的小背心,是卢立本扔的。楚河汉界,警告对方,如果要表达歉意就不要过线,但半夜,总是秦月朗的腿霸道地伸过来扔在卢立本身上,然後在某个心情很好的时间里,若无其事地扔掉小纸条。
卢立本抚摸著猫儿,它发出厚重的呼噜声簍-u,n露龋像一壶冬天的开水g卦吕什恢何时施然入梦,说了什麽做了什麽不记得,但是卢立本第二天睡醒就跟元帅告假,说想躲一躲媒体的风头,元帅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阵,欣然同意。而秦月朗在电话那头只是说:“江扬这里忙得要死,我叫个车接你到官舍。?/p>
这就真的到了官舍。
卢立本见到秦月朗的时候是裸著的。位居基地副参谋长的秦小公子当然不会有敲自己房间门的习惯,径直闯入,正在换家居服的卢立本用基本可以登台的角度“展示”著自己的小肌肉群和身材。秦月朗审视了一下对方手臂上透气的肤色绷带说:“好了?”
卫队长微笑:“很好。”
“带了什麽回来?”秦月朗环顾房间,只看见小小行李箱一只,不由很失望。“松露巧克力让勤务兵拿去保存了,”卢立本又摸出个铁盒子扔过来,“那种东西真是麻烦极了,祎-u,n伦畋o铡!焙凶永锸鞘步跫峁,从椒盐松仁到琥珀核桃块一应俱全,只能算是高档一些的零食,比起冰箱里稍不注意就没了造型和口感的金贵点心来说,简直不值一提,但秦月朗就是喜欢,就是要吃t帅让人买了几大盒回来,说是分送,秦月朗笑道:“他们都不喜欢吃的,别勉强。?/p>
苏朝宇听见了就会当作没听见一样,无所谓地走开,虽然江扬也会冷冰冰地哼一句後跟他一起走,但是,这件事会在小外甥的脑袋里记一辈子,指不定什麽时候就拿出来算旧账。而由於江元帅的处境就是前车之鉴,秦月朗是死也不肯让小外甥记仇的。
正想著,江扬在外面敲门:“吃晚饭吧,亦涵带了小慕过来。”
“让指挥官亲自上来请,实在是不好意思。”秦月朗倚在门口晃著漂亮的零食盒子,江扬根本不理他,只和卢立本说话,万人迷的参谋长显然很愤愤:“我才是亲舅舅,小孩儿。”说著就揉头。江扬捏住手腕轻轻一掰,就把他拨拉到一边,继续问:“小卢舅舅是住这里还是单收拾一个客房?”
秦月朗昂首看著情人,卢立本的心里在斗争,於是脸上的表情一改往日的严肃谨慎,反而很有少年气,江扬就是不走,专心逼一个答案,秦月朗的长叹刚收音,卢立本便说:“这里就好。”琥珀色眼睛的指挥官夺过零食盒子扬长而去。
晚饭吃得很高兴,慕昭白第一次和卢立本见面,却意外投缘,程亦涵跟秦月朗小声讨论著什麽,苏朝宇带了一天队,饿得要死,专心致志吃他的小羊排,直到江扬忍不住说:“我和朝宇今晚在他那里玩游戏。”秦月朗听见了,啧啧两声表示“你也会打电脑游戏”,江扬扬眉:“我很有天赋,已经升到29级了。”程亦涵立刻接茬:“我们三周前就了抢到午夜场的特价票。”秦月朗继续啧啧,表示出对世家小公子买特价票的不信和鄙视,慕昭白顺势回了一句:“我买的,我穷,老大给工资太少。”然後又和卢立本继续他们之前关於航模能动性和燃料体积的讨论,苏朝宇抹抹嘴角:“很好吃,我饱了。”
秦月朗看身边的人,程亦涵立刻站起来:“我去换衣服。”片刻下来的时候,江扬和苏朝宇已经不见了,只剩慕昭白还在和元帅亲卫队队长滔滔不绝,很显然,俩人都在部队多年未逢知音,此刻格外亲切。程亦涵二话不说拉著情人推出门外,回头一瞧,卢立本和秦月朗对坐相视,也不说什麽,真是现场版的相看两不厌。
自从有了单独的分房以後,程亦涵的周末就基本不在江扬的官舍过了。说起这件事,年轻的第一副官一脸愤懑:“当年传说是有‘副官官舍’分配给我的,结果只是个套间,门口挂个牌!”对此,江扬一边借用长官架势威胁恐吓,一边安抚照顾,彼时年纪小,程亦涵也就渐渐淡忘了这回事。直到真的在分房里住定之後,才体会到了过去所受的欺负,无奈太後知後觉,只能作罢。
慕昭白刚进门不久就被拖出去加一个急班,於是程亦涵先洗了澡吃著水果,趴在视频网站上四处搜索。很多链接都空有一个诱人的标题,好几次差点儿种了木马的圈套,程亦涵用他超人的智慧谨慎小心地选择,终於,找到了一个看似满意的下载源。凌晨,门铃响起,慕昭白带了一份周师傅食堂的外卖回来,手机还不依不饶地响个没完,程亦涵默契地接过纸袋去厨房,慕昭白在门口边脱鞋子边吼技术员:“这种断点链接分明可以追踪!”话没说完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