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这四个字会说得无比艰难,但出口后却是异常平静的语调。心如死灰什么的,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
“啪嗒”,半满的易拉罐掉在地上,沈彻才想起自己手里还拿着这东西。冒着泡的咖啡色液体喷洒出来,洒满秦修的裤脚,冰山大魔王这才低头退后一步。沈彻默默跳下料理台,捡起泼洒得差不多的易拉罐,扔进垃圾桶,又背对着秦修,拿了抹布蹲下擦干净地板。
在洗水槽前冲洗抹布时,身后的秦修一直没有说话,但是全程都存在感十足。沈彻挂好抹布,低垂着头扫了一眼秦修被弄脏的裤脚,说了句“对不起”,离开了厨房。
.
一刻钟后,当贺兰霸第三次小心翼翼从卧室后探出头来时,客厅和厨房已经不见了两个师弟的身影。贺兰编剧松一口气,提着裤子赶忙冲进洗手间,一边解决搁置已久的个人问题一边回想起方才透过门缝看到的厨房里剑拔弩张的一幕。
特么两个人凑那么近老子还以为要打啵呢,白白激动一番,结果你妹的是在摊牌啊!不过这秦修跟人摊牌的方式也忒非主流了,估计学校里那群狼吼吼的男男女女知道了都得排队求着要跟您摊牌呢。
唉,只是可怜了沈二。摊牌这种重口戏码他那么二的人怎么扛得住呢。
洗完手走出洗手间,四眼宅男兄冷不丁瞟到玄关鞋柜上的那盒云南白药膏,喜笑颜开地摸了一张拍在腰上,顿时觉得生命又恢复了活力。
.
沈彻在麦当劳里一面开啃第三只麦辣保一面打电话给任海时,秦修正驾着他的海魂重机在北滨路狂拉仇恨。
s1000rr跑完第二圈的时候,屁股后头已经跟了一串不依不饶的机车跑车,从日系到德系到意大利血统应有尽有,甚至路边一辆雷文顿也闻风而动。一群速度狂在宽敞的六车道上浩浩荡荡地追逐着性感战斧好不热闹。
秦同学这个时候心情非常之败坏,想要发泄,但是无奈自己酒品不好,不能喝酒,想要找个人打一架,可是大部分看到他这个身高就知难而退了,剩下一小部分能与他平视的,却又表示他们不屑打美人。秦修心说我去年买了个表,敢情美人和女人是同一种生物?!
这么一来唯一剩下的发泄管道就只有飙车了。
大马力发动机的嘶吼声充斥着世界,狂飙的速度线铺天盖地,有多久没有这么疯狂发泄过了?
远方映出竖琴般壮丽的跨海大桥,那一天也是这样一个海面闪闪发光的下午,他几乎又感到了环在腰上似有若无的力道簍-u,n露龋以及体内那股排遣不去的灼烫感?/p>
海魂色的s1000rr在几秒内从时速160变为静止,一个漂亮的甩尾横在空荡的道路上。
后面突突突跟进的三大拨机车也都诧异地陆陆续续停下来。烟尘尚未散去,远处波涛声阵阵。
秦修面向停在二十米远开外的机车跑车群,摘下安全帽,淡淡地说:“我不想跑了。你们随意吧。”
跟在最末的第三军团听不见前面的动静,老大不爽地按着喇叭。
第二军团伸长脖子望着烟尘滚滚处身材高挑气场威武的海魂骑手。
第一军团一排排全特么眼睛都瞪直了——卧了个槽,车美人更美啊!!血槽瞬间杀空有木有?!
.
“哈罗,你们好!我是沈彻的同学任海,以前来过的,记得吗?!”
客厅里三双眼睛木然地看着挥着小手一脸自来熟的刺猬头男生。
“哦哈哈哈,凯大手!”任海激动地上前握住凯墨陇地手,“我看过你在期刊上发的论文,《全民娱乐时代的电影新解读》,虽然看不懂但我觉得写得好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