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他凑过去问自己的主子:“世子爷,今天还不出去吗?”多么寂寞的日子,想到不能出去,还真是难过啊。
“都靠我吗?”
寇靖凯自语道,这些话他常听,只是今天格外的刺耳。
啪的一声,寇靖凯抡起胳臂使劲抽了观言一巴掌。
“爷。”
观言叫了起来,被打的一个趔趄,人也怔住了,脸上立刻红肿起来,五个手印清晰可见。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里死亡。
寇靖凯暴跳起来,“她就敢不理我,她是妹妹,是亲妹妹,我怎么不怕,我怎么会不怕,而且她能靠上我什么?”最后那一句里却带上了哭腔。
门口的婆子听得一乐,撇了撇嘴,看起了热闹。
观言平日里在府内耀武扬威的,自己这个主子又是个表面张狂,其实实际的性子算得上是个温和没什么脾气的,这一点身边的人却都知道的,此刻世子爷如此模样,吓得立刻跪了下去。
守汀芳院大门的婆子是王府的老人,见打的是赵嬷嬷的孙子就看起了热闹,直到两人走后,才进去找了大丫环玉楼,鹦鹉学舌般一五一十地讲了经过。
玉楼到是很欢喜,那个观言色眯眯的,真的很讨厌,只是赵嬷嬷是王妃身边的红人,她们做丫环的有什么办法,只有躲了,给了婆子十个铜板,见她笑呵呵走了,才回了屋子里。
知道今天拆布,姚黄早就吩咐下去预备热水了,人一走,寇明嫣就进了浴房,痛痛快快地洗了半个时辰后才出来。
姚黄用块大布把头发擦干,看着不那么湿了,她自己用簪子把头发别好了,刚坐下来,玉楼忙过去把婆子的话学了。
这大哥是受什么刺激了,那天还没事人一样呢?
赵嬷嬷的孙子吗?
真是树欲静而风不止。
等到姚黄和云红进来,寇明嫣已想好了,还是快刀斩乱麻的好,本来她打算养几天呢,可是大概也是不容她养。
“姚黄、云红你们这两天把府里的人摸个底,凡是和薛家有一点关系的就列出来。”明嫣随手抽出一张纸,拿起笔画了个表格,然后告诉两人怎么添。枝枝蔓蔓的全要脉络分明,她打算把薛家有干系的全弄出去。
耗子似的,在王府里也不知盗了几年洞了,寇明嫣有些腻味地皱起了眉。
几个丫环知道小姐是要处理薛家那边的人了,要说不高兴那是假的,尤其是姚黄和云红都是世仆,一家子人呢?
索性今天就动吧,夜长梦多。寇明嫣也觉得自己不是全无运气,不管怎样这府里的王妃是个性子软的,对自己想要办的事没什么大的阻力。
看了看自己的四个各具美色的丫环,她指着姚黄道:“你去多找几个王府的婆子,膀大腰圆的。”
她们是去捉贼的,可别被贼给唬弄了。
一向沉稳的姚黄都沉不住气了,有些兴奋地道:“小姐,要动那边吗?”
寇明嫣还没说话,玉楼就已急了,“我做什么?”
看了看她的杨柳细腰,寇明嫣轻笑,“站脚助威的。”
姑娘家可闹不过那些婆子,何况自己跟前的四个比小户人家的小姐日子都好,指挥个人还行,绑人什么的,还真是不行的。
“云红,去看看世子爷出去了吗?在的话,让他过王妃主院那边。”
想了下,她还是把自己的大哥叫过来,毕竟别人眼里他才是真正的主子,王妃真正听的也是大哥的话。
见云红转身要走,寇明嫣道:“客气些。”一个趔趄,云红几乎摔倒,玉楼一见云红这个样子哈哈大笑。
云红苦着脸看自己的小姐,那是世子爷,她敢不客气吗?狐假虎威还是可以的,可这回是自己一人去,老虎可不在。
寇明嫣也往外走,这时王妃应该是理事时间,只是这王府也就四个主子,能有多少事,她要弄明白这固北王府的里里外外,镇住牛鬼蛇神,她可不想被人卖了。
自从醒来脑袋上就缠着布条,也没法溜达,这还头一次走出这院门。
几个人沿着长廊走,外面依然是有雨后的惨淡之色,只是枝条交疏,绿叶浓密,鸟鸣声清脆。
两侧花坛里依旧还有锦簇花团绽出万紫千红的色彩,更衬得褪去了最初色彩的长廊有几分苍凉。
一行人悠然向前,天空碧蓝如洗,没有一丝的云彩,风里花木的清香被日光蒸腾得馥郁起来。
前方长廊的右侧,有一条小路,不远处是一弯碧水,鱼儿在水草间自在的穿梭,有时也会跳跃而起,带出七色的鳞光。
不多的几株莲花带着别样的红色,与岸边的红花各自芳菲。
要等着人来,寇明嫣拐上小路,静静地站在这里,看着不时地荡起涟漪的水面,她的目光有些迷离,以为永不能忘却的痛,在时空的阻隔里,让人有大笑一场的冲动,前尘不过是黄粱一梦,再醒来已是陷在这深深庭院里,这里固然有柳絮池塘淡淡的风,而鱼书无处可寄,山水却不是一样的。
人也不一样了!寇明嫣的眼里带出一丝惆怅,环境决定了人的走向,从前的不争不强,是因为自己强,今日的争夺,是因为弱。
她可不想那一天都被送给人做妾了,她还傻呵呵的不知道呢。
姚黄很快就带人赶了过来,羽红想必没有什么大问题了,也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