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明嫣有些急了,头上见汗,她抬头见远处碧瓦红墙,似乎铺开了一幅亘古不变的画卷,可是,谁都知道,今古河山无定据,一统江山后,可保不了千秋万载的,可是这时能说实话吗?
兴亡可不是国师定的,可是国师应该看出来了,皇上也是明白的,却难为她一个女子来了。
她迟疑了又迟疑,可是皇上就静静地等着,张才也是恍若不在一样,没有什么存在感地在皇上身后。
“皇上,社稷托明主,国师的话已透出了几分对大齐天下的担忧,不过这是好事,总比无知无觉的要好。”
启德帝有几分意外地看了下寇明嫣,嗯了声,寇明嫣说的很慢,见皇上的反应更是挠头,理会不了他的意思,只好接着说,还要翻转国师的话,哄皇上高兴,不然薛家真的要她明火执仗去报仇了,那今日来宫里可是亏了。
她心思飞速地转动,“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变数就是希望,天无绝人之路,哪怕是天象已显,也不是一成不变的,国师是人,不是仙,能看出表面的一切,可是世上的事千变万化,局中有局,以不变应万变,不能乱,皇上作为执棋手更是要稳,不过臣女只是个深闺中的人,天下大事,并不知道,安危也不是我个妇人能说的了,今日已是……”
话说到这,寇明嫣就不再说了,启德帝已是面现愉悦了,好像压在心头的大山被搬走了一样,露出轻松的笑,“二小姐说的对,变,是的,变,现在稳中求胜,找出那些意图颠覆大齐的宵小之辈。”
这个时候,启德帝又是想起了宁国公府的事,深切怀疑背后盘算的那些人的意图是想要自己降罪宁国公府,毕竟宁国公府李统领是个得用的,宁国公府也不受拉拢,只忠于他这个皇上。
随着启德帝放轻松心态,寇明嫣也出口长气,心里明白皇上得了国师的话,大概已是恼怒了,她到是这个时候撞了上来。
“朕算是明主吗?”
启德帝喟叹了声,终于快到了盖棺定论的时候了,在自己三个儿子中选出一个来托付这大齐的江山容易,找出个明主可不容易。
跟在身边的两个人对启德帝这话都没回答,太阳偏西方下坠了,已快到了申时,几缕炊烟已在远方升起,散入云天深处。
见自己的主子终于从国师的话里挣脱出来,张才带着几分欢喜看了寇明嫣一眼,“主子,回去吧。”
担心皇上的身体,张才开口提醒,“朕老了。”启德帝转身形往后走,却因寇明嫣的话,感触良多,只是时不我待。
高大却并不健壮的启德帝一瞬间,让寇明嫣觉出了英雄暮年的悲凉,只是生死循环又有那个能逃脱得了,就如这花开花落,季节的轮回。
“张才送寇二小姐回去吧。”
一路上没人说话,大殿门前,启德帝开口,并没打算让寇明嫣再进去,“皇上,臣女想要个国子监的名额。”
寇明嫣开口时,不论是张才还是启德帝都以为,她会提薛家的事,没想到是为了国子监的名额,不过固北王王府的事,启德帝都知道,却意外她会为个不相干的人求到了自己跟前来。
顶着启德帝灼灼逼视的目光,寇明嫣轻声道:“皇上,国师一言就定了一个小小孩童的生死,可是这天下是皇上的,皇上想给,就能让国师的话成空。”
寇明嫣这句话大得启德帝的心,“说得好,寇二小姐果然是寇家老祖看中的人,不同凡响,就不知移魂之前寇二小姐是不是和老祖在一起。”
寇明嫣只觉得心惊肉跳,她从前那想到和这么一些人打交道啊,真是挑战神经线,可是她面上却依然平静,“仙凡之隔,老祖使出手段,不过是为了延续寇家血脉,至于臣女,只是做了个梦罢了,山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
启德帝看着寇明嫣惆怅的表情,猜测真假,这大齐从前也有过移魂的事发生,不过那是在他做太子的时候,接受这件事没什么难度,只是希望一切都朝好的方面发展。
启德帝大步走进了殿内,张才示意几个内侍跟上,他却没动,“老奴安排人送寇二小姐。”
寇明嫣看着启德帝的背影,她不知道今日的事能有几分胜算,一个帝王的心实在是不好算计的,只是她的姿态摆出来了,接不接那就是别人的事了,日子还是要往下过的。
拜谢过张才大总管,寇明嫣坐轿离去,她一个人半躺在轿子上,想昨日的事,却因今日的一趟,心生惶恐,被皇家暗卫盯上可不是好事,可是却没什么办法,启德帝对她的心态,寇明嫣这一次也能估算出几分,那就是半是恐惧半是藐视,寇家无人啊,转眼之间,百年已逝,寇家也只剩下一块招牌了,到今日,慢慢前路,只有她一个人了,在这大齐步步为营地想要为这寇家挣出一片天来。
因果,这是她欠下的,不能也不敢不还,却连想要去辩论,都找不到人,好在这古代日子无聊,总比深闺里埋没了好,寇明嫣自行安慰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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