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有你小子落在我手里的一天。
不理会医生的眼神,君礼倾说,“做饭吧,吃完后我有事说。”
然后吃过晚饭的——
君礼倾就跟医生开口了,“我想提前动手术。”
医生手里刚放下的碗啪嗒一声不稳的跌到地面在昂贵的地毯滚了两圈溅出几滴汤汁,来不及心疼那鲜美的补汤的,他瞪大了眼睛的看着君礼倾,知道他不是无缘无故做事的人,问道,“提前的理由呢。”
“有一个欠玩坏的人出现了。”
“讲人话。”
君礼倾瞧了瞧医生,说,“人话就是,我要提前做手术,提前养好身体,然后回国内去,只是提前个半年而已,以医生你这位自呼心脏权威第二没人敢称第一的应该不会做不到吧。。”
医生这次没被他轻易的激怒的瞪眼说,“你少拿话刺我答应下来,提前半年做手术当然没问题,可是你该知道仓促下的准备总是不及万无一失的准备的。”
“世上哪来什么万无一失,但凡过程里我的意识要是撑不住或者医生你手一个抖所谓的万无一失就不存在了。”君礼倾很是随意的讲着让人吓坏面色的话仿佛将动手术的不是他而是别人一样,他看着医生说,“再说不管是仓促还是完整都是人为的,这点上我相信医生你。”
君繁也是在旁边被他的话吓的温柔的眉眼皱起似乎想说句什么,然而很快的就被君礼倾用叉子叉了块红烧牛排喂进他嘴里,堵了他将要说的话,那叉子很快又叉了一块,进了君礼倾自己的嘴里。
医生说,“别以为讲几句好听的话我就会感动。”
君礼倾问说,“那多讲几句?”
医生:“……我怕我会气死。”
他吐了口气的,“跟你爸妈说过了?”
君礼倾说还没,这点就交给医生你了。
医生:“……你还真是够缺德的。”几年在此一赌的手术之事要他去跟他的父母说,面临他父母的期待手术成功的那种压力。
君礼倾,“还好,其实我还能再缺德点的。”
医生不知道要不要感谢他的不再缺德点之恩,然而大家嘴里说说笑笑,不过心里却凝重成一团,当天晚上的医生更是白费了那堆补物没用上,进进出出的忙碌着,电话也从不停歇。
便是君礼倾也没睡着,君繁从外间进来时,看到他很作死的坐在阳台上借着月光安安静静的翻阅着书籍。
君繁走进阳台,手搭在栏杆上借力一跳的,在同样坐在栏杆上在君礼倾损他‘掉下去会死了的噢’的声音里,他回答着‘就算真掉下去了礼倾你也会搭把手的,我不怕。’他看着远处一会,说,“这里的风景很好,空气也很好,不过到底我还是很想念家里那边的。”
君礼倾说好端端的你瞎感慨什么呢。
君繁回头看他,问说,“是因为静静吧。”他声线温柔处声线温柔的对好友说“别否认,否认我也不信的。”
君礼倾对他说“我也没想否认。”
“姚正刚性子阴险,有仇必报,他经商这些年借着家中兄弟姐妹散在各方的权势让得罪他的人家破的家破,人亡的人亡从没吃归亏,可这次却在暮小静手上吃了大亏,虽然签了五年的承诺协议,可我不信他会就此收手。”
“权势上了瘾拿捏人生死就好必吸了毒品一样,想收手难比登天。”
“暮小静就算似野草够坚强,可在姚正刚面前还是太嫩,看着自己想守着长大代替我在世上活下去的人就这么一步一步走进危险的深渊里这种事,我才不会让他得逞。”
君繁从调过来的资料里知道了姚家的危险,能理解他的做法的说,“虽然这次可以借着爷爷的尚在的权威令姚成刚受挫,可也不能一直用,姚家的爷爷表面对爷爷尊敬可实际无时不刻的想抓爷爷的小辫子,所以你才打算动手术赶紧回国到静静的身边去是吗?”
君礼倾觉得好友好似误会了点什么的,他抬头说,“别误会,想回国不单纯是为了暮小静,她是其中一个小部分原因,还有一个,还记得我以前告诉过你的吗?”
君繁想了下的……
然后终于忆起那么一段话,“人在这个世上的存在真的很是微妙,你在时,有人记得你,你走了后他们会哭过伤心过,可是在时间的流逝里也会渐渐忘记这种伤心的感觉直到有一天你的存在,你的脸在他们的记忆里也渐是模糊了。”
这是君礼倾知道自己心脏有问题时,在二伯死后一直介怀在心里的一个自私并且觉得好生无趣的问题……
可直到在n市的时候,当暮小静站在杜依依面前说不会让出第一,她得第二也不会让她第一的话,站在杜家的面前,明明不想惹事生非可却对着疯癫的杜老太太说出那番话时……
他在事后说过明显有些生气在石头乱刻乱画出气的暮小静,说她幼稚,终究还是被情绪牵着走了。
暮小静的回答是……是瞪着他第一次有些冲的这样回答的:“人之所以比动物高等,不就是因为有颗易动的心和会思考的脑袋的么?有些时候做事是得顾着未来,可有些时候哪怕被情绪牵着走又怎么样,人生在世的,若是太过顾这顾那的,到未来只会留下如果那时这样,如果那时那样,那样太悲哀了。”
是啊,那样太悲哀了……
君礼倾把暮小静的话转述给了君繁听,“所以,我不想让自己成为那样悲哀的人。”
君繁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