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宝微微点头,说道,“殿下是想引蛇出洞,虽然有些棘手,不过也不愧为是一招制胜的招式,只是,有些危险。”
花如是微微点头。
阿宝又道,“恩,臣还有一事想知晓,额……到时候,殿下可还下得去手?”
花如是没有回答,渐渐转过身去。
背对着阿宝的他,看不出此刻花如是的神情。
目光远去,花如是望着院子的一处角落,神情冷漠如霜,落寞如雪,孤冷的眸子里跳动着一丝连他自己也未察觉的——思念。
他喟叹一声,“下去罢!”
此时,地牢内。
杜宵已经被钢鞭鞭笞的遍体鳞伤,眼角上的鞭痕险些划开他的眼皮,他睁着一只已经无神的眼睛,死死盯着面前之人挥动过来的钢鞭,紧咬着牙关不叫自己发出声响。
那用刑之人五大三粗,脖子与脑袋之间似乎已经没有了缝隙,每挥动一下钢鞭,腮处的肥肉就要飞动一次,一双暴突的眼睛不含一丝温度,木讷的动作用尽了他的全身力气,想必已经用刑多时,耗费了他不少体力。
“停手!”一声令下,那人停了手里的动作,转头站在了墙角边。
花如是居高临下的看着已经奄奄一息的杜宵,他坐在了羽林卫准备好的木椅上,漫不经心的打量着他,“你的兵力如何?”
杜宵使劲瞪着眼,却还是看不清楚面前的人,只影影绰绰的看出那人一身深黑的长衫,面容冷峻,一身傲然之色。
“哼,呸!”杜宵冷哼一声,“呸”的吐出一口血沫子来。
“你是来这里寻找杜小九?”花如是又道。
杜宵不言,低垂着头,只是那脊背还在坚强的挺立着。
“说与不说,全凭你自己。”
“呵呵……”杜宵冷笑,“她会助我,即便你杀了我,你却杀不死皇上,哈哈哈哈……”杜宵忽而张狂的大笑,仰头看着花如是,“呸!”
“呵……”花如是轻不可闻的轻笑出声。
“皇上是你的威胁,花如是。哈哈哈……你怕了,哈哈哈……她死不了,死不了。你们任何人都杀不死她。”杜宵依旧癫狂的大笑,笑声震荡在冰冷的地面之上。
花如是不语,却只那样淡淡的看着杜宵,“只要是人,就会死。”
“呵呵……做梦,皇上不会死,不会!”
花如是冷哼,甩袖起身,冷言道,“继续用刑!”
“是!”
花如是一走,那汉子对着手心吐了口吐沫星子,抡起手里的钢鞭,“我叫你嘴硬。”
“啪……”鞭子抽打脊背的生硬继续在湿冷的地牢中震荡。
夜里,杜小九站在城墙之巅,遥望对面的边城要塞。
她在查看四周的地形,依照花如是的脾性定然会按照前后包抄迂回的战术前来擒拿与她,所以前边会是一个很大的正面突围,可最为危险的是后面的包抄和突袭。
左边是一条宽河,河流水内湍急,从河内一直向南,河水最是激烈,流淌过来的河水拍打着高高的墙壁,越过这座水城,就到了花如是所在的边塞了。杜小九得知杜宵被擒一事,连夜飞奔至此,将段一一远远的拉在了几里之外。
杜小九已经失去了柳儿,她不会再叫任何人从她的世界里消失,杜小九今日前来,就算是丢了脑袋也要将杜宵救回。
暗夜之中的星辰正被那渐渐攀升上来的白日遮挡去了光辉,青黑色的天幕下一朵白云正悄然压过头顶,风声慢慢大了起来,同时还有杜小九的身影,她如一只伏在墙壁上的壁虎,贴着墙壁慢慢向上攀爬。
渐渐的日光渐渐变大,可寒冷仍肆无忌惮的从四面八方传来。
花如是立在城门之上,手中一柄宽刃长剑,指天为证,他斜视看了一下天色,对着那边一处微弱的光亮,一声低吼,“攻!”
顿时出动了十万大军从城门的正面直扑而去。
待城门之上的飞箭袭来,花如是的长剑再一低喝,划出一条诡异的弧度,“折!”
大批兵马顷刻间分流而至,手中突然就多了一只坚硬的盾牌,阵型变换,气势如虹,整齐划一的高举盾牌高举过头顶,分为十个分流的攻势齐刷刷的闪亮的盾牌挡住了飞来的箭雨。
队形依旧,变换着方式,犹如一只只在水底涌动的鱼儿寻找猎物一般。
城门之上,箭雨飞来,铺天盖地。可落在低下,也只伤到了在阵型之外的士兵衣裳的一角。
花如是望向城门那边,为首之人就是冯靖远,花如是突然冷嗤,回首接过阿宝手中的弓箭,满弓撑起,“嗖!”的一声,一只飞箭直啸而去。
“叮!”
杜小九伸出手臂,直接用肉身挡住了那就要射中远处站在城墙之巅上的冯靖远脑门上的一只飞箭。冯靖远正专注于城门之下的攻势和观察四周的动向,忽略的正前方的那一只冷箭。
他惊骇的看着杜小九的手臂,一把折断,“该死,我大意了,皇上,您来的正是时候,……”
“要说我是恰好时机赶到,倒不如说是正中花如是的下怀,呵呵,他算准了我会在今日赶到,所以才会突发征战,一面要杀你个措手不及,一面要我去救杜宵,想将我们一网打尽,呵……好计策。”
杜小九收回手,随意的将衣裳撕裂缠绕在手臂之上,直视正前方的城楼之上的花如是。她忽而开口一笑,拍了拍冯靖远的肩头,“冯靖远,你尽管使出全力就是,我今日一定要救出杜宵,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