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小九一直向着前方的疾驰,她没有目的,没有方向。
脑子里混沌的像一片漆黑无比的神坑,忘记了所有的记忆,更不知自己是谁,她只知道自己很饿,很渴,想要撕裂眼前一切的活物。
但是找寻了一路,她只发现了这里,因为只有这里的叫喊声和那一声声凄厉无比的祈求声之中带着她最为厌倦的烦躁。
她想除掉,撕裂那里的所有人,看着他们撕裂女子身上的衣裳,看着他们啃食女子身上的皮肉,杜小九恨不能将他们也如此撕裂,掏出那一颗颗奇黑无比的心脏,扔进高高的火焰之中。
如此,一复一日,她不知自己在半空之中飞奔的多久,终于因为疲惫,脑海里那渐渐沉浸下去的混沌和模糊的记忆再一次充斥而来,她双眼一闭,倒在了一棵树下。
时隔几日,杜小九终于转醒,但是她一点也想不起自己为何到了这里,更是不言语,哪怕那个将她解救的和尚反复的对着她说着话,她都不愿意去理会。
杜小九一直在泽恩大师的树屋内蹭吃蹭喝,泽恩大师赶都没赶的动,谅泽恩大师说破了天的黄色段子,杜小九都只是淡淡笑一下,便不再理会。
杜小九不知是故意而为之,亦或是当真为了泽恩大师的试药而留在树屋内。
总之,她一直未再踏进后院半步。虽然心细战场,虽然她还牵挂菲多,可她现在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想法,只想暂时的躲避,躲避身上没来由的疲惫和脑子里那些挥之不去的幻想。
今日的天一直昏沉沉的,杜小九坐在树梢上,望着头顶污浊的云,等待着倾盆的大雨。
想必雨水快要来,混沌的空气里飘着淡淡的药香。杜小九看着书屋上那个忙碌的身影,间或吼上一嗓子,“大师,可有我帮得上的地方?”
“自是有的,快去给我找几个美娇娘来。”
“……”杜小九被吃了瘪,不再言语。
自顾自的望着乌云一片一片飘过,却不想天空透出一丝湛蓝,顷刻间,碧青的天空上烈日逼来,灼人眼。
杜小九抹了抹眼,看着冒着热气的竹屋,“大师,可有我帮忙之处?”
泽恩大师探出半个脑袋来,看着树下煞是无趣的杜小九,“给你这个白吃饱的丫头做药,也不知你那身体合不合我的药理。”
杜小九讪讪一笑,“大师不是想用我做药引吗,怎么还在给我做药?我不需要什么药,那些对我没有用处。”
泽恩大师撇嘴,随手扣着药碗中的药渣子,对上鼻孔,使劲的闻了闻,摇摇头,似是哪些不对,舀来凉水冲刷药碗。得空之时,才道,“小丫头,休要骗过我。你不吃药,难道你喝人血?呵呵,你来的时候可就是一身的人血,一定吃了不少的人吧!”
杜小九抿嘴笑过,不再接话。
泽恩大师却来了劲头,“嗯!要是那一日我伺候不起你了,你也把我吃了吧,哦,先从头开始吃,这样我的痛苦会少一些。”汤汁洒落,泽恩大师惊呼,跳了几跳,又一次钻进了竹屋内忙乎着。
半晌,又听泽恩大师的声音传来,“丫头,你要是真的死不了,那就好好的活着吧,我这药可够多,全都给你做药引了还不浪费,日后我研制出长生不老药的来,可就厉害咯!”
“大师?”
“叫什么,你以为你一口一句大师,我就可以把你放走了?笑话,是你自己跑到我这里来,现在出不去也不要怪我,药引子你是永定了,呵呵呵……还有,小丫头心理有病,啧啧,还挺深,对我的药理不妙,你该把你的心事忘掉才行。”倒腾着手中的碗碟,泽恩大师忙的不亦乐乎。
“大师,为何如此揣度别人的心思?”
“哈哈哈,丫头,你可小瞧了你的大师了。”
“哦?”
泽恩大师斜眼瞪过,冷哼一声,“哼,不信也罢了,贫僧抓你过来,也自是有贫僧的安排。你那些还只是皮肉之苦,何足挂齿。”
杜小九怅然一笑,歪头不去理会,实难无趣,起身掸掉身上的草叶,沿着身后那条一眼望不到的林子走去。
林内大片大片的浓绿,放进林子感觉炽烈的阳光被阻在外,湿冷的气息弥漫扑面而来,一股浓绿沁着泥土的芬芳,顿时全身舒爽万分。
“莎莎”的响动声音不断的传来。
杜小九回首看向依旧在竹屋内忙碌的泽恩大师,心下好奇,握着宽刀奔向了声音的源头。
时日来不曾施展拳脚,尚且还算手脚轻便,她跃上高树,扯开一条树枝横在身前,眺望远处,声音依旧不断传来,似是走路匆忙踩在草丛间的脚步声,又似林内的野兽躲避凶猛的追赶而奔跑。
不管是何种声音,杜小九不想因为自己的疏忽而再失去任何人。
她蹲在树杈之间,闻着远处声音时有时无,忽轻忽重,却又不似故意隐去。待她辨别了声音的方向来源,脚踏风,箭一样窜了出去。
近了,一个男子,一袭黑色的长衫。跛脚,有血?杜小九看的真切。
待宽刀快要刺穿那人的脖颈,杜小九顺势收了手,半空中几个空旋,落在那人身后几步之遥,宽刀横起,“何人?”
那人被惊得一跳,慌忙间双手捂着耳朵,大声求饶,“饶命,饶命!”
杜小九看了片刻,这才收进宽刀,“何人?起来说话。”
那人依旧未敢转身,“我,我,我只是路过,路过,路过。大爷,放过我吧,我早已身无分文,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