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水流好歹是一派之长,虽然东府不太买他的账由来已久,但在如此大庭广众之下,被一小辈大呼小叫直呼其名讳还是头一次。
果真,江水流坐不住了,刚想过去,被旁边妙人儿一把按住,只见妙人儿在他耳边耳语几句后飞身下来。
这妙人儿轻功确实俊俏,众人只觉得眼前有一缕轻纱飘过,一眨眼,妙人儿已经在那蒙面的女子身边。
他对着蒙面女子说了几句。众人听不清楚他说什么,明显他在用唇语交流。那女子就低着头,跟着他进来,不再喧哗。
妙人儿飞上高台,对着众人一抱拳:“诸位,刚才是我们相门小徒飘萍,未见世面,过于喧哗,让大家见笑了,对不住大家了。”
大长老一起站起来,“妙掌门客气了,请坐请坐。”
妙人儿坐定。飘萍也不客气,在他下首坐下。
看到如此情况,下面的千学员则有一些站不住了。嘴八舌骚乱起来。
“他们相门的徒弟可以如此无礼,我们却在这里排队装乌龟。”
“相门势力大,就可以在东府乱来吗?”
“就是,就是。”
“什么玩意,还蒙面。”
“估计脸被驴子踢了,见不得人。”
“哈哈哈哈”
一阵哄笑。
“肃静!”
孤生竹一声大喊,飞身而起,挂在了空,活像一头庞大的神雕,“她对掌门无礼,可掌门的儿子也在排队装乌龟,我们较什么劲。”
千双眼睛齐刷刷看向队尾,在队尾,飞羽正站在那里。
青辰见众人一下子都聚焦飞羽,握着扫把的都微微出汗。
飞羽避无可避了,半响,他只好慢慢的走了出来。向着高台一鞠躬,“大长老,妙掌门,江掌门,此处可是东府?”
“当然是东府。”林承曦回答道。
“既然是东府,是否自然只论师徒,不论父子。”
“是的。”这次是孤生夫人回答。
飞羽慢慢的走了回来,走到孤生竹面前,“孤生师兄,你是我们东府的大师兄,现在相门小徒对掌门无礼,该如此处理,请师兄示下。”飞羽巧妙的把球又踢了回来。
这孤生竹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整个场子内一下子鸦雀无声,就看着孤生竹如何回答。
“示下?那么杀了她吧。”孤生竹轻描淡写的说。
杀了她自然不妥,相门小徒直呼大荒掌门名讳的确无礼,但也罪不到死。这孤生竹可是不按牌理出牌的人。看来今天他不是来比赛的,他是来搅局的。
听到孤生竹的回答,千学员又炸开了窝。东一搓在窃窃私语,西一簇在窃窃私语,还有几个起哄,喊道:“杀了她,杀了她。”
大长老脸有一些挂不住了。
为了这一点小事,引起骚乱,我们东府颜面何存?
妙人儿和蒙面飘萍若无其事的坐着,看样子他们也是纯粹看热闹的。
场内一下子鸦雀无声。
杀了她?谁去杀她?不杀她,东府颜面无存,杀了她,东府可能万劫不复,相门可不是能轻易得罪的,何况他们现在已经是朦凌峰的东席。
一个年轻人从列队出来。
两边的明生们纷纷退让,瞬时给这位年轻人让出了一条道。
明生们都明白,现在出来的不是能救场的,就是替死的,不管怎么样,都有好戏看了。
就是不知道这个胆大的是谁。
人群已经有人在询问“他是谁?”
千书寒虽到东府有一个月之久,但大多独处,见过他的人确实没有几个。
青辰一看千书寒出来,急了。心想:这个档口,这木头人想出什么风头。伸去拉,千书寒并不理会她,径直向前,一直走到高台边。
千书寒轻轻一跃,缓慢如羽毛般落在台上。
千书寒的动作非常缓慢,大家都看的清清楚楚,动作轻盈利落。妙人儿心一惊:这是谁,拥有如此高的轻功。
轻功顾名思义,并不是以快为第一,主要是是轻,最好是无声无息。好的轻功达到飞一般的速度不难,难的是缓慢而又轻盈,这可需要非常内力才能办到。
他仔细端详着眼前的年轻人,一袭白衣,剑眉星目,皮肤白皙,长相十分俊美,看起来眉宇之间有一丝熟捻,却又想不起来是谁。
千书寒迎着妙人儿审视的目光,作揖朗声道:“妙掌门,贵派小徒,目无尊上,对东主掌门无礼,请按照贵派规矩给于惩罚。”
这个球踢的好。一旁的大长老以及江水流松了一口气,露出赞许的目光。
妙人儿微微一笑,并没有正面回答他,转身向边上的飘萍唇语几句,千书寒离得近,略微能看到一些唇形,只是速度极快。
那飘萍站了起来。看起来很不情愿。
最终还是走到了江水流的面前。
“扑通”一声,她跪了下来,压着公鸭嗓,尖着声音高声地说:“晚辈来自乡野,不知礼节,江掌门大人不记小人过,宽恕在下。”
江水流好像被毫无准备,神情还有一丝慌张,不过毕竟是一代宗师,很快稳下来,“请起,请起,来者是客,区区小事,不必挂齿。”
飘萍站了起来,站的速度极慢,好像在祭奠这一刻的屈辱似得。
站在一旁千书寒突然感觉有点耳热,有一个轻柔的男声钻入耳膜“我记住你了,千书寒。”千书寒一回神,这飘萍已经飘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