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回事?
又是一道白光,千书寒脑子一阵刺痛,睁开眼睛,巨大的火光慢慢变小,变成两团焰火,最终成了两团烛火在白老头眼睛里闪耀。
千书寒长长的嘘了一口气。
屋内仍是两人相对,只是桌子上的蜡烛已经燃尽了一半,窗外月已西沉。
白老头看起来很累,额头之上冒着细密的汗珠,他檫了檫汗,问道:“怎么样,在我的记忆里游览了一番?”
“你为何要杀他?”
“谁?”
“村子里,最后一个画面。”
“你看到了?刚走神了,回忆出了点差错,让你看到别的画面。”
“你为何要杀他?”
“我不知道,不记得了。都过去了,人在江湖,谁没有被杀或者杀人的记忆?”
听了这话,千书寒背后一冷,脖子上仿佛再次出现冰冷的感觉,令他非常难受。
白老头看了千书寒一眼,微微一笑:“人,除了脑子有记忆外,身体也带着记忆。刚才我的话让你的身体想起了不好的记忆吧。”
千书寒也挑了挑烛火,假装若无其事看着烛光的余灰。
“你别看了,我说过我没有让你幻术,更没有在烛火内下药。”
千书寒脸一红,又被这个贼老头看出了心思,心里略微尴尬。
“刚才我抓住你的肩井穴,你本能的内力上提,我让你集精神看着我的眼睛,你照样做了。你也知道,你是练玄功的人,你一旦凝神静气,你的内力就多了你的精神意识,你的意识进入的我的眼睛,就这样我们共享了我的记忆——这就是追忆**。”
“玄功最玄妙之处不在于控制,还在于还原。”
千书寒心头一沉,这话太熟悉了。十岁过后他就开始接触玄学,师兄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这句。但这白老头为何知道?
“为何让我共享你的记忆?”
白老头并没有正面回答,只是站了起来,看着窗外。此时夜已深,窗外一片寂静。烛光之下,白老头的影子竟有一些落寞。
两人沉默半响。
“你太师父当年不仅仅收了你师父和江水流,他还收了我。只是我太不肖了。”白老头幽幽感慨道。
千书寒吃了一惊,白老头难道是他?“难道你是百子饶百师伯?”
“正是。”白老头,不,百子饶转过身来正对着千书寒。
千书寒曾经听师父讲起过百子饶师伯。说师伯玄功过人,是太师父的第一个徒弟。可惜因为过错被太师父逐出师门,从此断了师徒情分。
这百子饶居然在东府,还出现在自己的身边!
不过,在传言,百子饶是英俊潇洒,fēng_liú倜傥的人物。眼前这一位长的虽然说不上寒碜,但确实和英俊挂不上勾,也许是岁月的雕刻,让他失去的往日的风采,只有眼睛一轮,还流露出一些灵气和昔日的光彩。
“晚辈见过百子饶百师伯。”千书寒对着百子饶深深的一鞠躬,除了今日白老头有一些怪异,昔日他对千书寒还是不错的,千书寒一直对他心存感激,现在得知他是自己的前辈,不由得施了一个大礼。
“罢了,书寒。我已经被逐出师门,已经不是你们天玄派的人了。当年年轻气盛,滥用玄功,被师父废去玄功,逐出师门。”
这段缘由,千书寒多多少少从同门师兄弟那边听到过一些,只是现在从当事人口说出,多少有一些出入。
看着千书寒迷惑的表情,百子饶微微一笑:“和你听到的不一样吧。”
千书寒心一凛,这百子饶师伯未免太聪明了点吧。
“你在我记忆看到的画面是我最后一次看到师弟无咎,没想到现在已经是生死相隔了。”百子饶叹息道。
提起了师父,千书寒鼻子也微微发酸,他赶紧转换话题“师伯,那您为何会在此?”
“说来话长,我被逐出师门后,太师父就带着你师父和你江师叔回了莫名山庄。而我一直在逃命,那个枉死的村民有个儿子,只有六岁,只有六岁的他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父亲死在了自己面前,然后就死死的盯着我。我至今还记得那个眼睛,那是一双你根本无法形容眼睛,童稚和无辜充满了仇恨和杀气。我当时就想,我这辈子,逃不了了。”
“最近,你又见到了他?那个孩子?”
百子饶微微一笑,并没有回答。
他这是默认了吗?千书寒看着百子饶重新从窗口回来,在千书寒对面坐下。眼神已经不似往日那样凌厉,沧桑带着无奈,还有很淡很淡的忧愁。
“师门被逐,背负人命,我开始流浪天涯,颠沛流离,活的人不像人,鬼不象鬼。我一边流浪,一边学习各路功夫。我想恢复玄功,因为玄功最玄妙之处不在于控制,还在于还原……该承担的,我必须承担。可是我发现没有用,我根本练不了玄功。我的师父——你太师父说的对,玄功是非常耗费心力的功夫,不仅女儿情长会影响;心杂念太多也有影响。进入大荒东府以后,我才发现,除了天玄派,其他人穷其一生,只能修炼一种玄功。于是我选择了追忆**,多年苦练,终于有了一些成就。”
“其他的人只能练一种玄功,你的意思是?”
“对,没有天玄派《天残决》心法的支持,只能练一种。所以,飞羽他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