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青熏手握若香,在香炉前对空舞剑。渐渐地,舞剑变成了剑舞,动作无比曼妙舒展,而且越发花哨到了根本没有攻敌之用。这时天空中的云烟聚在了一起,遮天蔽日的同时偏偏明净如玉,天上天下积满云烟却又是晴朗如拭。
云浓风并生,云淡风亦轻,风起云更涌,风止云则静。
某一刹那,东方出云。一道金色光柱随着阳光穿过地平线而冲天而起,天地间的光元素都在雀跃,甚至可以听见迎接新生的礼赞。
就在片刻之前,无衣目瞪口呆地看着苏沐阳周身的八个光环合而为一,一个朴素的圆环宛如实质浮在苏沐阳的头顶。圆环落下的瞬间如同新王的加冕式,所有的光元素如同臣子纷纷朝拜。
男孩沐浴在光芒之中,他如同光一样耀眼得无法直视,缓缓睁开双眸,灿金色的双瞳恍若神明。无衣看着男孩,有片刻的失神,某一瞬间他仿佛回到了三十多年前,同样耀眼的如同光的身影。
那日,无衣就安里看书,坐在窗边的一个椅子上。听见耳边有人轻轻地敲了敲窗户的拼花玻璃,他回过头,一个俏生生的小女孩站在阳光里。她一身红衣,扎着包子头,眼睛水灵灵的。
“哥哥,你可以告诉我怎么去炼药的地方吗?我今天刚到这里,迷路了。”
与此同时,数万里之外。
仰神山,教延圣城,圣神大教堂。
整个圣城都还未醒来,但是在教堂顶层教皇专属办公室,教皇最钟爱的手下洛兰德——那个英俊而幸运的青年,正在向教皇念一份文件。这个处于整个大陆的权力中心之一的人正坐在落地窗前眺望穿过圣城的圣多比亚河,他静静地听着,什么指示也没有。
突然两人同时看向遥远的东方。
“圣座,似乎是为了遮掩什么,用我去查查吗?”
“算了,用这么粗劣的手法来掩盖的东西,已经告诉所有人是什么了,就算你去查也查不出来什么别的。”
“这个,恕我愚昧,到底是什么东西?”
“呵呵,大不了是有人突然晋级之类的,只不过不想让人知道是谁罢了。”教皇漫不经心地说。
”圣座,夏家就是今日了。“
”恩,不管那些老东西,没必要和他们拼命。“
那人伸手端起桌上的红茶,手指白皙修长,无论色泽还是看上去的质感都和手中的白瓷茶杯无异。
“最后一条是昨夜在凌风净魂草的争夺中,我们折损了一个红衣主教,无果。”
“是药皇谷?他们应该还不敢。”
“不是,得手的是一位身份不明的红龙骑士。”
“红龙骑士,有意思了。”
教皇不置可否的笑声和晨曦中的钟声一样淡。
某一时刻,新月帝国,赤郡,夏家,某一个静室。
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推开静室厚厚的大门,在一些老者、中年人的注视下走进。火红的短发末梢刚刚触及他的肩头,那种层次分明的头发一定是平时有大师细心打理。冰蓝色的眼眸中带着讽刺和心灰意冷,这种绝望灰暗的眼神本不该出现在一个少年身上。长者们激动地看向他,有人在他身边小声地说着鼓励的话,他却始终面无表情。
静室的中间是一个法阵的核心,那里漂浮着一个人头大小的光球,半透明的光球中闪烁着一红一蓝两个光点。少年走到光球前,脱下外衣,他的身上描绘了一些令人眼花缭乱的花纹。那些疯子将繁杂的法阵一笔一笔地刻在他的身上。
少年伸出颤抖着的手,缓缓触及光球。在少年的惨叫中,光球一点一点地与他融合。泪水划过脸颊,闭上双眸,任由风暴般的能量在身体里肆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