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样子也不差,只是资质怎会如此一般?”
眼前这少年肤色黝黑,两道剑眉粗重,厚厚的嘴唇上残留几分血迹,虽然模样不甚俊俏,但即便此刻昏迷不醒,满头短发依旧勃然怒立,脸上充满了桀骜不驯的阳刚之气。
那醉汉叹了一口气,伸出双手在独孤落奇经八脉摸了一遍。摸完,从衣内掏出千年星酿,仰脖饮了半瓶,剩下半瓶浇在独孤全身。手指轻轻一弹,一道精火从指尖弹出,落在独孤落身上,瞬间点燃。熊熊烈火渗入独孤落体内,不断融化着重塑着断裂的经脉。
“夜雨连山断,香炉伴影歇。梧桐疏月,断桥水凝,梦里何处卷空帘。乱世情,浮生梦,曲断千世缘。琼瑶醉,青樽烈,杯空万古愁。”
独孤落在一片懵懂中,隐隐约约听见有人在合啸吟唱。箫声凄切,犹如深山里一股冰泉,缓缓淌入体内。那些断裂的筋脉此刻正如火烧般滚烫炙热,被这箫声一裹,即刻清凉无比。
独孤落嘿嘿傻笑了一声,从梦中醒来,睁开眼时,四周寂静无比。自己躺在一个漆黑山洞,身下尽是一些兽物坚硬的尸骨,烙的身子吃疼。洞口坐着一个披头散发的中年男人,坐在那兀自喝酒。
起身,体内断裂的经脉虽然有些疼痛,但基本都已闭合。尤其幸运的是水宫经脉,并未受到任何伤害。
行至洞口,天色已近傍晚。洞外,漫山遍野犹如火烧,赤红无比。更有林中红枫,簌簌而落,如血滴,如斑斑星火,洒满一地,把夕阳的肃杀勾勒到极致。
“刚才那箫声是您吹的?”独孤落上前,坐在那人身旁。只觉四周尽是烈酒的腥臭。
那醉汉没说话,递过一瓶酒。
独孤落本就口渴,接过酒瓶后虽然明知是烈酒,也不含糊,当下一饮而尽。饮过之后,从头到脚竟然火烧一般滚烫,身子也瞬间变得轻飘。那些断裂的经脉,被烧的兹兹作响
独孤落打了一个酒嗝,坐在那人身旁问道:“我娘呢?”
那醉汉一怔郎笑道:“何必问这些劳什子的事。一樽饮下,忘却万古情愁,岂不妙哉?”
独孤落摇摇头:“我娘呢?”
那醉汉听了朗声道:“你昏迷以后,你娘的尸身便被你的相好带回去了。那封月和什么狗屁战神本来还想动心思,又被老夫教训了一下。”
说的是轻描淡写,但独孤落知道,以这人的修为,被他教训一下,下场实在好不了哪去。
“相好?”
“是啊,那个天赋很不错的小丫头。叫什么苏亚轩吧?你小子傻里傻气,艳福真真不浅。唉,这丫头也很合老夫脾气,敢爱敢恨,洒脱自然。只可惜她在大庭广众下吻了你,以蒙小儿的脾气,回去后只怕轻饶不了。”
北斗宗对核心弟子有着极严的要求。尤其在未经长老的允许下,个人是绝对不能私动凡心。以苏亚轩的身份,在大庭广众下做出如此不雅之事,在旁人看来确实有辱师门。
“糟了,蒙恬宗主那还是小事,师姐得罪了二皇子和宁家,岂不有天大的危险!”独孤落心里一震,起身叫道。
那醉鬼朗声道:“放心吧,那大皇子和二皇子被一道急令召回,说什么秦国边境失守,宁天傲被叛军捉拿。恐怕眼下顾不得一个小小的北斗宗了。嘿嘿,宁家这算盘打的,真是绝了!”
不等独孤落发问,那人咧嘴道:“好了,好了。你小子哪里这么多闲话。我问你,几个月前,你是否交过一段气运?”
独孤落一心想要离开,当下冷笑道:“气运?你瞧我这样子,像是有气运之人?”
“哦?”那醉汉眯着倒月眼,“据我所知,这片大陆上似乎还没有哪一种传承,能让防御罩自带卸力的功能吧。”
“这,这个嘛……”独孤落心中一惊,难道对方出手相救,竟是为了自己的《太虚八宫经》?
那醉鬼瞧出独孤落心思,嘿嘿一笑,蓦然踏步向前,轻轻掏出一掌,速度力道却均是一般。
此人跺脚之力,便能轰退战神。独孤落自然不敢大意,当下催动水宫一重大圆满之力,在身前结出厚厚的防御罩。
掌风杀至,只听林木四摇,落叶齐飞。饶是水态真元卸去部分掌风,丝丝星灵还是穿过罩壁,齐刷刷拍打在独孤落胸口。独孤落只觉胸如坠石,差点窒息,当下把水宫经脉催到极致,又释放出无数星灵,凝结身前。
那醉鬼一愣,仰脖灌了一口酒,哈哈笑道:“不错,不错。你小子笨归笨,皮还是挺厚的!再吃我一掌。”
这一掌用了两成功力,饶是独孤落再怎么防御,一股厚重的星灵还是穿过罩壁,形成凛冽一击,加上新伤刚愈,状态还未恢复,当下被震出几丈。
“小子,你觉得是至宝的东西,在我眼里不过是垃圾。老子就是拿你来练酒,也懒得抢你脑袋里那些传承。”那醉鬼嘿嘿笑道,又拿出一瓶星酿牛饮起来。
独孤落坐在地上,适才一招,也亏得对方并无杀意。不然,自己早已归天。
“小子,我问你,半个月前,你是否吸收过什么东西?类似碎片、骨头或者晶体之类的东西?”那醉鬼踏上一步,语气陡然严肃道。
“骨头没见过,倒是有一枚古怪的晶体。”独孤落知道,即便自己撒谎,以那醉鬼灵敏的神识,定会察觉。
“那晶体是什么样的?”那醉鬼眼中露出两道兴奋的光芒。
“和世间的水晶差不多。不过,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