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李墩儿是老李他侄子,当初李墩儿来工地也是老李带来的。这老李对于李墩儿来说,那简直就是半个爹。”赵工头叹了口气说:“所以当李墩儿知道搅拌机绞死的就是老李后,他整个人就魂不守舍的,就像丢了魂儿似的。当时连搅拌机也不敢让他开了,就让他在工地上干点搬搬抬抬的活儿。可就在大楼地基挖好后,开始灌水泥的时候,李墩儿就出事儿了。
刚灌上的水泥,不会马上就干透,所以灌好水泥后,都要晾一阵。结果这李墩儿,也不知道犯了什么混,就扎进还没干透的水泥里了。当时我们还在灌其他的地基,根本就没发现李墩儿不见了。等到找到他的时候,就剩一只脚在外面了。人拉上来的时候,就已经没气了,眼睛,鼻子,嘴巴,耳朵,里面全是水泥。”
“这个我看见了,李墩儿拉出来的时候,就跟雕像一样。”二狗子说。
秦焘只觉得一阵恶寒,顿时就没了食欲。
“那第三个是怎么死的?”碧池哥继续问道。
赵工头又是一阵叹气,“要说这李墩儿死了,还情有可原,他亲手绞死了他叔,就算是自杀的都说得过去。可是第三个死的,我就是在工地干了这么多年,就没见过这么邪门的事儿了。”
“可不是嘛,当时谁也没想到孙老三能死啊。”二狗子也是摇着头说。
赵工头喝了口酒说:“第三个死的叫孙老三,跟老李他们家一点关系都没有。他死的时候,那大楼第一层刚盖好,正盖第二层的时候。这大楼是按照居住楼盖到,第一层最多就五米高。这要是个腿脚灵活点的,五米高度跳下去都没什么事儿。可孙老三就是从二楼掉下去了,就五米的高度,摔地上就死了。送医院去了,医院的大夫都不信。”
听赵工头说完这三个人的死因后,秦焘等人面面相觑。现在哪怕是有人对秦焘说,这是因为工地有安全隐患,秦焘都不会相信了。
因为这三个人死的太诡异了,如果说老李的死,是他喝多了,这勉强还能让人接受。说李墩儿是因为忧伤愧疚,一时失足掉进水泥里,或者说是愧疚自杀,都能理解。
可第三个死者孙老三,竟然在五米高的地方摔死了。一层楼的高度就算掉下去,最多也就是骨折,脑震荡什么的,怎么可能摔死呢。
“赵工头,这三个死的时候,是白天,还是晚上?”碧池哥严肃地问道。
“应该都是白天死的,老李是早上死的,李墩儿是傍晚死的,孙老三是快中午的时候。”赵工头回忆道。
秦焘搓了搓手掌,“这个就不好办了,大半天都敢出来,这东西不简单。”
赵工头听了这话顿时一颤,“小师傅,这个……很难收拾吗?”
秦焘点了点头,按照苏大先生留下的手札上说,白天阳气十足,敢在白天出来的鬼魂,起码都是可以聚集煞气的。拥有足够的煞气,才可以在阳气十足的白天露面。而没有聚煞的鬼魂,则只能等到夜里,才敢出来。
“没事儿的,有我们在再厉害的都能搞定。”碧池哥大包大揽地说着,同时对着秦焘悄悄地眨了眨眼,暗示秦焘不要继续说下去了。
秦焘看见碧池哥的小动作,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话,可能吓到赵工头。于是,秦焘连忙说道:“这要是我一个人来,也许就吃瘪了,不过今晚我们哥们三都在,什么鬼都能收拾的了。赵工头,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吧。”
赵工头看着碧池哥和秦焘气定神闲的样子,这才长舒了一口气,“我就说嘛,我一看诸位就肯定是高人,跟之前来的那几个神棍不一样。”
碧池哥和秦焘,还有圆通,同时笑了笑。不过笑的却很僵硬,刚在白天出来的鬼魂,到底有多强?三人虽然没遇见过,不过跟被黑毛老鼠叼走的‘绿黄瓜’对比一下,也大概能猜测到这是个扎手的货。
就在三人在暗自担忧时,二狗子突然站起身来,有些紧张地说:“我……我想尿尿。”
“那你就出去尿呗,还在这儿磨蹭啥?”赵工头不耐烦地说。
“我……我怕。”二狗子害羞地说。
看着二狗子即害羞又害怕的样子,秦焘也不觉得奇怪,便想给他一张护身符护身。可是秦焘话还没说出口,赵工头便大咧咧地说:“怕个屁,这一屋子高人坐镇呢,还能让你出事儿吗?快去快回得了。”
二狗子被赵工头一训斥,顿时便不敢再说什么,连忙跑出了板房。看着他夹着裤裆的样子,估计也是憋了半天了。
秦焘暗自苦笑着和圆通,圆通也是无奈地摆了摆手。碧池哥却轻轻抚掌,低声说:“没事儿,我家仙家一直都在外面守着呢,不会出事儿的。”
已经微醺的赵工头,拿着酒瓶说:“我就说嘛,我看你们几个就是高人,跟之前来的那些神棍不一样。”
秦焘讪笑了一下,心中暗想,“你是没猜错,我们三个的确是高人,不过都是半吊子高人。”
碧池哥也是不置可否地笑了笑,继续问道:“赵工头,在老李出事儿之前,咱这儿工地上就没出过别的事儿吗?”
赵工头挠了挠头,想了想说:“没出过事儿,老李死之前一切都很顺利。”
“那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事儿发生?”秦焘追问道。
赵工头喝了口酒,回忆道:“也没什么特别奇怪的事儿发生……对了,这块地以前是乱葬岗。不过我们当建筑工人的,乱葬岗上盖楼的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