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煜就靠在墙上,望着面前小女生的一举一动,连喝酒的兴致都没有了。两人谁都没说话,贺煜将酒瓶往一旁的酒架上一搁,又伸手解了几颗胸前衬衫的扣子。小女生依旧愣着没动,贺煜又解了一颗,小女生的视线还落在他放在一旁的那瓶酒上。
“行了,我不喝了,你可以出去了。”贺煜说了一句。
“啊?哦哦。”何余点点头。
贺煜哪知道人家小姑娘还在纠结个人卫生问题,以及刚才对瓶口的喝酒方法。
何余转身,向外走去,小嘴还是撅着的,样子看起来颇为苦恼。
贺煜打算关门时,又想起了一个问题,他叫住了何余:“喂。”
何余转身,看他。
“你和你同学睡哪儿?”贺煜这才想起来,现在的大学还是有门禁时间的,这个点,估计宿舍早关门了。
“啊……我室友她太累已经在客房睡着了……”何余不好意思地说,“我能在这边的沙发上睡一晚吗?我现在回不了宿舍……”
她那副可怜巴巴的模样,贺煜实在说不出话,只是挥挥手,关上了门。
何余松口气,好歹有住的地方,她又去客房看了眼乔弯弯,嗯……睡的张牙舞爪的……
她思来复去,这张床估计是睡不上了,还是在沙发上睡吧。
总统套房的沙发还是不错的,特别宽敞,柔软有弛,比她们宿舍的床都好了一百倍。
何余和衣,胸前抱了个靠枕,将口袋里的手机放在茶几上,就那么半躺在沙发上,准备以这种姿势入睡。
灯……她还是决定不关了。
不是她信不过贺煜,但还是有必要注意人生安全的。
何余刚闭眼,酝酿睡意中,卧室的门又被打开了,贺煜一脸冷漠望着靠在沙发上的何余。
“喂……”他轻叫。
何余微微睁开双眼,望向他。
“你进来睡,我睡沙发。”
贺煜淡淡道,他真是越想和她撇清关系,越是撇不清。要是让她在沙发上睡一晚,他总有一种欺凌弱小的感觉。怀揣着这种心思,他就更加在房里睡不踏实。
“我没关系的……”何余打算拒绝,她生来就不娇贵,她曾经跟爸爸一起睡过地板,沙发已经是极好的待遇了。何况还是总统套房的沙发。
“快过来……我不想说第二遍……”贺煜虽皱眉,语气已经软得不行。
何余为难,踌躇片刻还是站了起来,慢慢走向他。人家都这么说了,她再拒绝,倒显得她不是了。
“畏克觉。”
何余路过贺煜身边时,强调了一遍,防人之心不可无……
贺煜揉着眉心,他看起来是那种如狼似虎,饥不择食的人吗?他根本就不在意客房的人,也不在意那人的性别是男是女。
要不是今晚她们把他从酒吧里捞了出来,依他的性子,他现在就把她们赶出去了。
“我不会做什么的……”
贺煜是真的累了,声音里的疲倦异常明显,低低哑哑的。
何余点点头,赶紧钻进卧室。
见何余坐到床上,贺煜随手带上卧室的门,一个人走向刚才何余睡着的沙发。摊手靠倒在沙发上,这个姿势兴许显得不太舒服,贺煜脑海里立即想起了那个小女生的姿势,于是顺遂学着她的姿势,环起抱枕,将头搁在上面,舒服了不少。
贺煜按了下灯光的开关键,熄了客厅的灯。
黑暗中,贺煜睁着双眼,揉眉思索。他今日也终于尝了一回晕醉吐酒的滋味,虽然无意识的时间不长。以前他一直说自己千杯不醉,他苦笑摇摇头,哪来真的千杯不醉。
想起沈薏的事情,真是一个天大的乌龙,他真的是不会处理,感情的问题,他垂眸,勉强不来的。
他又想着醉酒后,居然是这个小女生来带走了他,觉得荒谬至极。
他与她,他只希望再无交集,因为他们不是一类人。
“哈。”他轻笑一声,算是退了今日的霉气。
“嗞——”一声震动,何余落在茶几上的手机亮了。
贺煜弯腰去拿,手机屏幕上是一条短信。
发信人:爸爸
内容:鲜肉月饼爸爸看到了,你在学校好好的。
贺煜又将手机放回茶几,叹了口气,今天是中秋节啊,他都多久没吃过月饼了,也多久没回家了。
贺煜又开了灯,扫了眼四周,果然看见了酒店准备的月饼。
他站了起来,有气无力地走到桌子前面,从月饼礼盒篮子里拆了个包装较为精巧的广式月饼。他慢条斯理咬了一口,莲蓉蛋黄馅儿的。
嗯……
他不喜欢这个味道,可是觑着还剩下的大半个月饼,大概是不愿浪费粮食,他还是一点一点磨着全部吃完了。
饮烈酒后袭来的倦意,和月饼留于齿间的甜腻,让贺煜没个片刻就靠着沙发沉沉睡了起来。
主卧内的何余并没有即刻睡着,她躺在舒适柔软的大床上睁着双眼,嘴里都是刚才烈酒的回味。过了半个小时,她悄悄推开卧室门,见外面的灯还没关,又探了个脑袋出去,一眼便望见了沙发上的贺煜,酣甜熟睡。
她愣愣注视了他许久,灯光柔和,衬得他也温和得很,可偏巧事实不是那样。
何余她打了个哈欠,困……她复关上门,脱鞋上了床,扯了个被角盖上,睡觉。
第二天醒的最早的是贺煜,因为躺睡姿势不佳,让他半夜转醒了两三次,现在黑眼圈尤为浓重。
昨晚的月饼让他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