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陌煜狠抽了一口冷气,他知道云千洛本馈就没好,又遇上这般焦心之事,情绪难免会不好,可没有想到,她会如此的消极:“云千洛,你能振作一点么?你的志向呢?你抱负呢,你说过你想努力,以已之力让凤天的百姓也过上像大汉国子民一样的好日子,你说过你想赚多多的银两,这样的话,可以为多少无家可归的百姓建好家园……”
齐陌煜耐着性子,一点一滴的说着这一路行来,云千洛所畅言的未来,所诉说的抱负……
说着说着时,齐陌煜才发现了一个重大的问题,云千洛所想的那些,那是帝王的思想,而云千洛区区一女子,为何会有这样的思想!
齐陌煜的声音越说越没有原先的底气了,内心一个可怕的想法,慢慢浮现,云千洛难道想当女皇不成?如若不是这样,那如何来解释,她曾多次开口劝自己凤齐烈不适合为帝王的心思,又如何解释,她那心怀天下的抱负……
可是这么一想,又不对,云千洛既然连太子妃都不愿意当,而现在只是一个残废王爷未来的妃子,就算她想当女皇,那也该嫁给太子妃,待他日凤齐烈登基后,才有那机会呀……为何会誓死不愿嫁凤齐烈呢?
这一切的一切,像团乱了的线团儿般,扰的齐陌煜找不到头来……
寂静里,齐陌煜几乎能听到从自己喉咙里发出的那种干涩的响动。这一路上,总这样提心吊胆思东想西的,简直就像提着自己的脑袋一样,全身的血液都跟着膨胀,这会儿,他身上的汗水顺着脊梁流到了腰上,很不舒服。
国都就在眼前,马儿行驶在郊外时,深墨色的天幕上,浓云翻滚着,将最后一丝光亮全部吞噬,天地间,只剩下了压抑的黑色,深沉而厚重。
有风,呼啸而来,将春日的柳条肆虐拍打,刚冒出嫩绿枝芽的柳叶,飘飘洒洒的落了一地,然后再被席卷起,以惊人的速度,滚向他方……
大雨,终于在一阵电闪雷鸣后,以磅礴的气势,从天幕中倾泻而下!
云千洛却是痛哭出声,悲鸣的声音,嘶吼着让快一点,再快一点!
齐陌煜那让雨水浸湿了的脸上,第一次有了愤怒之色,手中的鞭子狠狠的抽在马背之上,夹杂着狂风与暴雨,向着城内奔驰而去。
到得城门之前,大手急剧的捶着城门,费了些时间,才把守城的给吵了起来,对方一看是小相爷回来,急急的开了城门,两匹骏马入得城内,雨如瓢泼一般下着,马儿在这儿恶劣的天气之下,几乎要承受不住背上的重量那般,走的很慢……
雨雾中,一座恢弘的高门大宅,如一只雄狮盘桓在国都的东头,两扇厚重的红漆铜门紧闭,上方黑底烫金的牌匾上,写着五个苍劲有力的大字:护国将军府。
“轰……”
又是一道闪电划破天际,雨下得更大了,如万马奔腾,浪涛滚滚,将天地完全笼罩在一张混沌的大网之中!
齐陌煜抱了云千洛下得马车,伸手想扶她时,云千洛却是一把推开了他,急急的就往大门处奔去……
纤手用力的捶打着大门,用力,再用力,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量,嗓子都吼哑了那般,才听得有人来应门的声音。
开门的是府里的守门老伯,老伯一开门,看得自家大小姐回来,当下噗通一声的跪倒在地上:“大小姐,你可回来了……”老伯的眼泪,唰的一声落了下来,如那门外的大雨一般的凄惨。
“张伯,府中可是出了事,到底何事?”云千洛哑着嗓子,急急的问出口来,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处,就差没有蹦出来了。
“是老爷,是老爷出事了,二夫人,三夫人也让侍卫抓走了。”张伯老泪纵横的说着,原来几日前,就有侍卫经常像巡逻一般行走于将军府门外。
起初府中人也没有注意到这些,可是慢慢的有传言,说是将军在军中出了事情,而后二夫人又派人往宫中送信给如今的太子侧妃云天心,希望能打探一些朝中之事,看是出了什么事?
可是那派去的人,走不出这云府方圆百步,都让侍卫给赶了回来,更别提送什么信了……
这么有几日的功夫,就有侍卫直接的上门,把家里的主子都抓走了……
“那哥哥呢,哥哥和天雪可有回来?”云千洛那颗跳动的心,这会儿,真要跳出来了,真出事了,果真是出事了……
“大公子和二小姐不是跟小姐一起出去了么?”张伯一脸这事小姐你该知道呀的神情。
云千洛的脑子轰的一声,跟炸了一般的,如此说来,那就如凤墨琰所说一般,哥哥和天雪,定是让人在路上就找了去,也许根本就未入国都之时,就让抓走了。
“四小姐呢?”云千洛不抱什么希望的问着。
张伯一边应着小姐往里走,一边说着:“四小姐在大小姐你们走了没两日就离家出走了,如今也有月余时间,未曾有消息传回来。”
云千洛攥紧了纤手,这么说来,云天绿应该是追着四皇子淮王爷去了边疆,如此也好,如若云家真出了事,云天绿这一走,倒还算得上能逃过一劫。
进得大厅之内,立马有下人围了上来,近几日来,家中几个主人都让侍卫带走,这可让一群下人乱了套,人心惶惶的,有些下人已然打算偷偷的拿了值钱的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