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刺骨,冷月流霜。点点光晕在夜色中若隐若现,就近一看,却是一山门都已经倾塌的破庙,四周早已残破不堪,只有主殿还在顽强地挺立在夜风中。
此时,主殿竟然有两个人在对峙着,一位身形俊朗、乍看之下不像佛门高僧,反倒像富贵人家的浪荡公子的一样的倜傥僧人,坐在一蹲残破的佛像下闭眼敲着木鱼。只是那一声声“笃笃笃”的木鱼声却没有半丝佛门的清净与安宁,反倒像一只破了的皮鼓或凄叫不停的乌鸦一样,使人闻之发怵,听到心慌。
而他身前四丈之外却站立着一位身着长衫,一身书卷气息仿佛一位书生一样的年轻男子。
终于,似乎那位仿佛书生一样的年轻男子眉头一皱,似乎受不了那沉闷的木鱼,于是他对着眼前的僧人一抱拳,轻声说道:
“佛说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圣僧不论修为心性,一直一来就是小子视为良师的前辈高人,何必如此执着,硬要行这逆天之事,把这好好的一方寰宇硬生生的变成了一个人间地狱。”
“阿弥陀佛。”
那僧人终于放下了木鱼,念了句佛号,说道:
“非贫僧硬要逆天,只是这苍天已死,大道不公,众生皆苦,仙佛无力,贫僧只好转佛为魔,愿以魔渡众生。”
“唉!”
年轻男子内心无奈地深叹一口气,知道眼前之人乃那位佛门尽年来最惊才绝艳的大能一丝魔念所化,心智何其坚定,哪里是他三言两语就能使之回心转意的,看来眼前一场苦战是无法避免了,虽然眼前之人不过是那位大能一丝魔念所化,可那位圣僧是何等的惊才绝艳,魔念本身又善杀戮,他仇长生不过刚入修行,虽然得到那两位法武经验的灌体,但不到万不得已,他哪敢前来造次。
可正当他想说什么的时候,却见眼前僧人轻轻一笑,满脸慈祥地说道:
“不过施主和贫僧本尊颇有渊源,严格算起来,也可以称贫僧一句师傅了!和你这小辈动手,胜之不武,不胜为笑。”
“再加上贫僧早已多年不起干戈,那几下把事早就忘得一干二净,身子骨也已生锈,所以动手还是免了吧!”
“不过我知道就这么让小施主离去肯定心有不甘,这样吧!贫僧除了佛法,其它乱七八糟的东西也都涉猎一二,我看小施主一身书卷气,想来文字功底自是不差。”
“这样吧!贫僧这里有个小联,只要施主对上了,贫僧就依小施主所言,放下一切,专修佛法,早日印证菩提,修得正果。”
仇长生闻言先是一喜,可马上又紧张起来,无他,实乃眼前之人功参造化,学究天人,一身所学,佛儒鬼道,武学道法,样样惊人,佛法就不用说了,但他竟连诗名也和同一时期纳兰性德并称一时瑜亮,仓央诗,纳兰词,可以说是中华诗词最后的辉煌了。他的小联哪里小的起来。
不过,比起动手,还是对联的希望大点,毕竟他在现实中,平时也就是一点打油对句的爱好,真要让他比诗,那肯定无异于萤火与皓月争辉。但对联这东西,只要有点文字功底,加上头脑灵活点,如果运气好的话,就算新手也未必不能让大师吃瘪。
于是,他放下戒备,恭敬答道:
“如非无奈,小子又怎敢对大师不敬。能不动手当然最好,小子虽然才疏学浅,但求尽力而为。”
“那你听好了。”却见那僧人身上气势猛得一变,刚刚还是一付吊儿郎当的放荡公子模样转眼之间竟变得气吞山河,一付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绝世枭雄模样。
仇长生心道不好,却已迟了,只见那僧人手捏玄妙法印,口中大声道:
壶里乾坤,杯中日月,眼底江山谁自有——
同时,一甩衣袖,仇长生就看到那袖口飞快变大,转眼之间,就已化为一片天地,在他还没反应过来之时就已经把他罩了下去……
顿时,仇长生陷入了一个虚无的天地之中,仿佛一下子成了人间帝王,又好像化为了九天玉帝,无数凡人仙佛在为他开疆扩土,征战不休,一下子,一种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的豪迈霸气油然而生,正沉迷其中时,他的心突然发出无数青光,霎时他就清醒了过来。
“唉!魔念果然是魔念。”
“竟然丝毫不顾及身份向我这晚辈偷袭。”仇长生看着眼前的一幕苦笑道。
他得到过这位魔念本尊的传承,知道眼前这一幕是一位修道奇人结合佛门因果和道家袖里乾坤和大梦心经创造的一种玄妙的坑人法术,只要对手一应他的请求或话语,就会结下因果,然后陷入无穷幻境。
对手如果想要挣脱开来,首先得挣脱幻境,同时还得了结因果。
其实这法术的幻境倒是鸡肋,因为这法术说起来简单,但施展起来却要佛道精通且法力高强才行。
这样一来注定只有少有的几位大宗师才有施展的可能了。可能做这样的人对手又岂是一般,心性早就修到一行三昧一相三昧的境界,区区小小幻相能奈他何。
这法术坑人的地方还在于那因果。大的因果人家肯定不是那么容易上当,但一些游戏之举就未必了。记得那位奇人一次被对手围困,他硬是用这术法把敌人中最强的一位坑了几年等这术法法力散尽才逃出来。他当时就是借着双方比试见识的时候问对手他昨天走了多少步路这自己都答不出的问题而结下因果,差点把对手陷在里面走火入魔了。
仇长生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