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王应宏的命令,杜伏威立马点兵出发,拿下沈法兴最后的据点婺州城。
看到城外军容整备的江淮军,沈法兴的心底一阵阵的绝望,自己主力已经残了,如何对抗兵锋披靡的江淮军?
逃吧,这是唯一的选择了。
攻城两波,直到吃晚饭都没攻下婺州城,杜伏威有点火气了,看看天色,只好命人先埋锅造饭。
而就在杜伏威准备造饭防备松懈时,沈法兴带着他仅存的几千兵力偷偷打开西门逃了。
沈法兴是打算逃到建州城,那里是他半个朋友闻人遂安的驻扎地。
闻人遂安是个土匪,聚集了不少贼兵,抢夺州城,建州城兵力不算多,被他给拿下了。
本是土匪起家的闻人遂安根本没有成王封侯的大志,只想着眼前的舒坦和快乐。今天照例在享乐时,手下进来报道,沈法兴被打败,引残兵前来投靠。
闻人遂安流窜多地作案,与沈法兴照过几次面,两人一直相安无事,同时还进行过几次粮草交易,算是一个熟人半个朋友。
现在听闻沈法兴居然被别人抄了家如丧家之犬逃到自己这里避难,想了想还是让部下李孝辩去接应沈法兴,毕竟人家在自己粮草不济时帮过自己一把。
在会稽两军会师,沈法兴诉说了自己的惨状,而李孝辩也传达了闻人遂安的意思。得知对方愿意收留自己,沈法兴很是高兴,终于有个落脚的地方了。
无根之萍死的快啊。
大帐中,陈果仁对着烛火发呆,而主位上的沈法兴也在自顾自发呆。
“唉。。。”
陈果仁突然叹了口气,打断了沈法兴的沉思。
“陈司徒何故叹气?”
陈果仁只是摇头,良久才幽幽道:“如今梁王寄人篱下,与人为鹰犬,我等又该何去何从啊?”
闻言,沈法兴脸色阴沉,一语不发,因为陈果仁说的没错,自己从一方土皇帝成了别人的马仔打手,这身份角色转换太快,一开始穷途末路被人收留的喜悦被冲淡了不少。
想不到好的出路,沈法兴问道:“那依照陈司徒所见本王该怎么办?”
陈果仁眼珠子转了转,道:“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有道是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现今不如我等将李孝辩诱进中军大帐斩杀,夺下他的兵权,以他那两万兵力结合梁王的指挥,拿下建州城应该不难。”
沈法兴听了一惊,两眼圆睁,不知道说什么好。但是静下心来细想了下觉得陈果仁说的对,寄人篱下的日子绝对没有自己发号施令强。
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是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
干!
“那陈司徒计将安出?”
听到沈法兴这么一问,陈果仁知道他是下定决心鸠占鹊巢,抢夺建州城了。
“这样,我一会儿先去李孝辩的大帐,说是梁王请他去看一宝物,那是准备献给闻人大王的,请他先过过目。”
“梁王可先埋伏刀斧手在帐后,等我带李孝辩进帐说道‘将军验宝’时梁王立即命刀斧手齐出,乱刀砍死李孝辩,然后传令全军,说李孝辩仗着兵力想强夺梁王献给闻人大王的宝物。”
“至此,李孝辩带来的兵将必定不敢为难梁王,梁王可成词游说,笼络人心。继而回建州城让李孝辩的将士赚开城门,在闻人遂安出城迎接梁王时可上前将其拿下,到时,建州城就是梁王的囊中之物了。”
沈法兴闻言眼前一亮,如果真如陈果仁所说,那么自己不费一兵一卒就拿下了一座城池,这种好事岂能错过?
当下两人秘密商议已定就开始行动。
陈果仁之身来到李孝辩的营帐外,让守卫传信梁王欲将自己一件珍藏已久的宝物送给闻人大王,但是不知道闻人大王看不看得上眼,想李孝辩将军久随闻人大王,知其眼界和品性,烦请李孝辩将军前去验视下。
李孝辩正在中军大帐与几个将领在喝酒吃肉,听闻守卫的传信,疑惑地问道:“这沈法兴都成丧家之犬了,还有什么值钱的宝物?”
“将军,会不会是有诈啊?哈哈哈。。。”
“哈哈哈。。。”
“哈哈哈。。。”
本来部将一句玩笑话却是勾起了李孝辩的疑心,顿时酒醒了三分,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我先布署好,再随他去看看,万一真有宝物耽搁了惹恼大王可不好。”
“将军!末将愿率领本部人马替将军先行!”
“我去!”
“我来殿后!”
看到手下都如此积极,李孝辩安排好后就带着四名亲卫随陈果仁到沈法兴中军大帐验宝去了。
到得沈法兴大帐五十步外,李孝辩发现周围寂静的让自己没来由的心惊肉跳,不由得拉过陈果仁问道:“为何贵军夜间如此安静?梁王帐前不需要守卫么?”
陈果仁笑道:“梁王向来不喜欢有人围在他的大帐周围,所以我们都是外紧内松。”
“哦,这样啊,走吧。”闻言,李孝辩也不好多说什么,每个人的生活习惯不一样。
但是,久经沙场的他心底那丝危机感始终挥散不去。
在刚要跨进中军大帐时,那股危机感浓烈了不少,震颤地自己眼皮跳了跳,李孝辩停了下来,道:“我看营帐中灯火昏暗,想必梁王已经睡了吧,我看还是明天白天验宝吧,白天视线好看的还清楚点。”
看到李孝辩转身就要走,陈果仁情急之下喊道:“梁王尚未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