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一家客栈,在小二的引领下进入一间包房。
进入包房后,那小二转身不露痕迹地扫了下堂外的情况,在没发现异常后立马关上门,在李道宗面前单膝跪下,道:“属下参见将军!将军怎么会在此地现身?”
在刚与小二碰头时,李道宗隐晦地比划了个手势,那小二见状立马惊愣了下,那是李道宗的专属手势。
李道宗呵呵一笑,扶起那小二,道:“本将被辅公祜暗算追杀,幸得这位少侠救助,易容混进了这庐江城。”
边说边撕下脸上的,递还给王应宏。
那小二惊异地打量了下王应宏,但是很有职业素养的没有多问什么。
安排众人坐下,李道宗倒了杯茶润润嗓子,问道:“最近江淮军怎么样了,有什么动向?”
那小二条理清晰地答道:“回将军,江淮军大的动向倒是没有,迫于秦王压力,辅公祜现在已经聚集了大部分麾下在庐江城三百里外,准备挥师东进与杜伏威会师合力抵抗秦王。”
说着,那小二将桌子上的三个茶杯呈歪斜型的品字摆放好,指着挨得比较近的两个茶杯道:“上面这个好比秦王,下面这个好比辅公祜,他俩一追一逃,而斜刺里这个就是杜伏威了,一旦他与辅公祜会师,那秦王就被首尾夹击危险了。”
李道宗盯着三个茶杯思索了许久拧眉道:“不应该啊,没道理的事,难道二哥不知道敌军进军意图和战略方针?这不可能啊!”
小二无奈道:“辅公祜不知道从哪弄来个与将军长相十分酷似的人,将他打得遍体鳞伤挂在旗杆上,秦王睚眦欲裂,一心想营救将军。所以经哨骑探报,明知敌军的意图还是拼命追击辅公祜。如果不是刚才看到将军独有的手势,属下根本不相信眼前站着的就是将军本尊。”
本来一直静坐的王应宏突然微笑了下,出声道:“机会来了。”
李道宗一听,眉头一挑,道:“哦?王少侠有何妙计?”
王应宏没有回答李道宗的话,左手食指敲了敲桌子,问道:“将军现在能调兵么?最近最快的。”
“能,江陵尚在我军控制范围,我在那布守了六万兵力,一万骑兵,四万步兵,一万弓弩手。”虽然不知道王应宏有什么打算,但是李道宗还是告诉了他目前能迅速调集的兵力。
“一万骑兵!?嘿!这次够辅公祜喝一壶的了!”王应宏站起来,道:“这儿应该有密室吧?”
小二在墙边一副不起眼的挂画下端画轴处轻轻一按再往怀里一转,对面的古董架突然分开来,一道暗门出现在众人眼前。
在密室坐定,李道宗开口问道:“这里绝对的安全,愿闻王少侠计谋。”
王应宏从怀里掏出一卷羊皮卷在桌上摊开,直指庐江城,往上偏移一点,道:“现在他们三军移动的方向大致是往江陵方向去,而以他们的行军速度,估计两天后应该就会在江陵城南二头峰交战。”
说到这,王应宏点了点地图上江陵城南方向一座山形的标志,再点点了一条河流的标志,道:“这条是长江分流,虽是分支,但是想渡过去也是比较困难的,杜伏威现在处于河北面,秦王和辅公祜在南面。到时,辅公祜势必会渡河,而秦王也定会渡河追击。”
“任何将领都明白军半渡而击之的道理,辅公祜虽然是个草包,但是杜伏威肯定会想到这一点。届时,杜伏威必定会在沿岸部署攻势,以逸待劳。”
说着,王应宏又点了点江陵城,道:“江陵城离预定交战地大约有两天的脚程,到时将军调集骑兵与弓弩手埋伏在二头峰。杜伏威如果想在沿岸部署兵力势必会经过二头峰,到时战鼓起,三通箭雨下去,号炮一响,一万骑兵分前后从山两侧齐出冲击杜伏威军阵,而下面该怎么做就不用小子多言了吧?收拾完杜伏威再挥师与秦王夹击辅公祜,这功劳可大的没话说啊!”
盯着地图,李道宗右拳紧握,他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在兴奋地急速奔流。
但是,他突然冷静了下来,道:“江陵城离预计交战地那么近,杜伏威不可能没有防备,这么大的行军肯定会被他发现的。”
王应宏嘴角微翘,道:“这点小子也想到了,我的对策是打时间差。”
“时间差?”
“对,时间差。”王应宏点了下二头峰,道:“首先,将军不在江陵城,杜伏威知道江陵没有主将,他只是会猜测江陵会出兵,但不能确定,因为调兵虎符在将军手里,其他将领没有军令是不能私自调兵的,就算等将领侦查到杜伏威的军情再请示上级完毕调兵出击,他杜伏威早就已经与辅公祜会师夹击秦王了,到时为时已晚。”
“借由此点,我们来打个时间差。骑兵通常是一人双骑,现在调集一部分战马给弓弩手,让原本两天才能部署完的事一天之内完成,而多出来得那一天用来绕远路,绕到杜伏威侧面提前部署好行动。”
看着王应宏食指在地图上画的行军轨迹,李道宗点点头,大喝道:“好!妙哉!到时这杜伏威算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回过头,李道宗从怀里掏出一个长形的小锦盒递给小二,道:“八百里加急,将虎符送到张士贵手里,本将再将刚才的计划详细书信一封一并送给张士贵,告诉他,此战必定要胜!不然秦王就危险了!”
不一会儿,小二接过李道宗写好的书信,拱手道:“属下定不辱命!”
说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