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打断眼前两个丫头的没完没了,“你们方才说相爷忙了一夜?他忙什么呀?”
“嗯....奴婢只知道相爷与几位将军在议事堂待了一整夜,具体的奴婢们不敢打听。”
将军?又要出兵吗?萧弁又在打什么主意?
不管他打什么主意,她的眼里应该只有自己的任务,杀了萧弁回去复命。既然有她这样的杀手存在,那就一定还有其他人隐藏在她不知道的地方,手不要伸过界,以免乱了大局。看好自己的地盘,干好自己的事。
天色将晚,罗十月满腹心事的一个人用了晚饭。倒茶的时候,脑子里响起怀觉和尚的茶经。和尚有一点说对了,她得耐心,萧弁不比那些三教九流。
他靠得太近,未必不是对她的一种试探。等她迫不及待露出马脚,然后一招毙命。罗十月决定短时间内收起自己的爪子,卸下他的戒心,伺机而动。
捕鸟的思路理清楚了,心情舒畅了很多。
弥生这个年纪随便什么东西都能引起他的好奇心,一路上东张西望。天色将黑,他才吭哧吭哧爬上山。寺前站着出尘脱俗的住持,弥生摸摸自己的光头,嘿嘿一笑,“师父.....”
怀觉叹口气,“下不为例。”转身回寺里。
“嘿嘿,知道了师父。”弥生追上怀觉,跟在他身边主动报告行踪,“师父,女施主的家可气派了,比我们寺庙还大。弥生偷偷跑回去看了一眼,哇,是丞相府啊。”
怀觉眼眸微闪,拍拍他的小肩头,“认字不少。你师兄给你留了饭菜,先去吃点,还有晚课要做。”
“是,师父。”
.........
不能不说暮四长了一张乌鸦嘴,她刚刚准备给自己放个假好好睡一觉,前院的路七就跑过来传话,说相爷已经朝悲翠园来了,让她赶紧准备准备。
搞突袭?
她还真就不想接驾。
朝三暮四高兴得拍手庆贺,“姑娘,奴婢们说什么来着。相爷一定是在意您的!”
十月揣起地上啃萝卜的小兔崽子,抱在怀里,吩咐道,“备热汤,我要洗个澡。”
朝三暮四欢天喜地的干活去,悲翠园要有喜事了!
被十月抱在怀里的兔子感到一阵莫名的不安,红彤彤的两只眼睛巴巴的看着她:你能不能放我下去。
十月捋捋它的兔耳朵,笑得一脸高深莫测,“小兄弟,帮个忙啊。”
兔子耷拉下脑袋:绝壁不是好事。
萧弁的确是往悲翠园来了,倒不是因为下人在他耳边吹风,是自己临时起意,想过来瞧一眼这位扬言要“收服”他的女人过得如何。
狭小的园子里规规矩矩的站着两个丫鬟,见了他行一个蹲礼,“奴婢见过相爷。”
萧弁站在门口眼睛扫了一圈没瞧见正主,抬脚进去,终于开了尊口,“千里雪呢?”
朝三垂着头端上茶来,“回相爷,雪姑娘正在沐浴,马上就来。”
应景似的,隔壁房隐约传来水声。洗澡去了?这么着急。萧弁吊儿郎当的笑,就靠这个收服自己?还以为她大言不惭的放话会有什么新鲜招数。
“去,跟你们主子说让她慢慢洗,本相喜欢干净的。”
朝三暮四窃喜,看样子相爷是要在悲翠园过夜了。铺床换被、点熏香,上助兴酒菜,放下纱帐,两个丫头忙活的一头汗,喜滋滋的退了出去。
千里雪很听话的满满洗,隔壁一直有隐约水声传来。
萧弁再能耐也是**凡胎,一天一夜连轴转也是疲累的,坐下来喝个小酒解解乏,也算是难得清静。既然这边已经铺张开了,他坐下也就懒得起来换地方了。
半壶酒饮尽,隔壁还没洗完,萧弁一条腿搭在春凳上,长而不狭的双眼瞥一圈房里的陈设,漫不经心道,“你倒是听话,不怕把自己洗脱皮就再泡会儿。”
白月斋里的刘莲听说萧弁去了悲翠园,发了好一通脾气之后气哄哄的躺床上,脑子里乱七八糟的臆想画面气得她直掉眼泪。把悲翠园的千里雪正反两面骂了个透彻,正抹眼泪的时候,房里忽然小范围内刮了一阵风,白惨惨的月光从窗外爬进来,触手伸到她的脚踏上,苟延残喘之后没了力气,只能死不瞑目地趴在床前。
刘莲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警惕地坐起来,“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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