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的那一刹那,我问他:“你为什么不愿意娶我?”
说实话,他不愿意娶我原本就是意料之中,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这次我非要他说出个理由来。
面对我的问题,离疏脚步一顿,说:“我不会娶任何人的。”
我还是不死心地问:“为什么?”
我难得在离疏脸上看到一丝苦笑,“因为我是杀手,杀手这辈子,注定就是不得好死。”
离疏的这句话几乎在每个杀手的心中都够根深蒂固,他们强烈的知道自己只是一个杀人的工具,没有情绪,没有感情,没有任何的七情六欲,他们眼里只有他们要杀的人,他们想要的也只有要杀的人的命。
回想当年我哥成立杀手组织的时候,是因为他看不惯那些杀手组织为非作歹,胡作非为,所以才建了这么一个标新立异的杀手组织,并且以它神奇的得手率成功打压了江湖上一些不知好歹的杀手组织,然而就是这样,夜下面几乎所有的杀手在别的杀手组织里都有悬赏,而奇怪的是,我哥这个杀手头头并不是悬赏最高的那位,在每个杀手组织内,他们似乎约好了一般,悬赏最高的那位,是我,女姝。
这么多年来想杀我的人并不少,可是敢动手的却不多,毕竟见过我真面目的人几乎没有,偶尔碰上不知死活的会被我直接杀掉,要知道那些所谓的杀手组织培养一个杀手要耗费不少的心血,而我每杀掉一个杀手,他们的损失有多大,这个,可不好估量。
离疏所在的这个杀手组织既然有胆量敢来打我的注意,那必然还看得起自己的实力,而离疏的实力肯定也不容小觑,要不是遇上我估计他也不会栽,当然,他的目标就是我,栽也是注定的。
只不过这次,我顺带也栽了一点进去。
离疏不由分说将我推进屋,见我愣着便直接将我抱起来放在床上,转身就走,我拉住他冰凉的衣袖,说:“我说了我可以给你一个光明正大的身份,不管你愿不愿意娶我,我这话都作数的。”
离疏用他冰凉的手把我的手拉开,这只手不像我生病时那么有温度,此时只觉得和外面那冻成一块的雪一样冰冷。
大抵是演戏演得太投入了,我不仅觉得自己变矫情了,而且竟然还有了一种骨子里透出来的弱不禁风,我当年明明不是这个样子的。
离疏毫不留情的离我而去,我瘫坐在床上,撇撇嘴,拉过被子来给自己盖上暖暖身子。
第二天我哥率领班师回朝即将进京的消息正式传来,曾经见过的礼部侍郎于大人奉皇帝之命来请我明天前去城门参加迎接大典。
既然是自家哥哥,这种场合我怎么都不可能缺席,不仅不能缺席,而且还要演一出兄妹情深。听说这次负责迎接的正是上次被传出派人刺杀我的太子,其实,我觉得皇帝这一招挺损的。
即便此次带兵出征的主帅并不是我哥,但是皇帝也应该知道此战我哥的功劳最大,而且之前我便听说此次出征回来主帅宋国公大概就要退出朝堂颐养天年了,之后我哥必然会成为朝堂上最有军功地位最高的将军,我想了半天也想不出来皇帝这个时候让太子跟我哥正面对上是几个意思,要是我哥有骨气些相信了那些市井的闲言碎语将刺杀我的事迁怒于太子,太子因着我哥的军功必然不会难为我哥,那明天的场面似乎就是一场好戏,要是我哥秉着忠心耿耿的原则不与太子计较,那我哥经历了这么久浴血奋战建立起来的铁血将军的形象大概就会毁于一旦吧!
皇帝老儿病了还这么不安稳,怎么?他是不是觉得这天下太太平了,他的日子过得太安生了,想故意挑些事儿出来?
他大致还有些理智就不应该这个时候把太子推出来,让我哥去打他的脸,不过这也看出皇帝对他的太子似乎真的有些看不顺眼了。
皇帝老儿真是越活越回去了,我哥既然带兵回来了,这天下他还想安宁么?不怕也就算了,还唯恐天下不乱,万一太子手段更高一筹趁此机会拉拢了我哥,还有他和齐王什么事儿么?
我将大局看的大概清楚,目的不过是为了想怎样才能置身事外,我虽然并不认为女人不能干成一些大事,但是我知道,每个人心中一定有他最重要的事情,或家人,或爱人,或,天下。
因为这个世上人太多了,他们想要的东西也太多了,争来抢去,人的一生大多就只能追求其中的一样,或者,一无所有,在世俗的眼中女人心中最重要的应该是家人,若是一个女人将天下放在了心里,肯定会被世人视为异类,她的追求之路不仅艰辛,而且最可怜的是,就算是她做到了,为了这天下牺牲了一切,别人也只会说她是活该,看不到她的辛苦与付出。世间对女人最残忍的便是这无形的牢狱,在这世间跌跌撞撞了这么多年我才将这牢狱看清楚,现在,自然要躲得远远的。
到现在为止我都没有收到我哥单独给我的信,我一直怀疑他是不是又想什么幺蛾子坑我,我又担心明天的仪式上回出现什么让我措手不及的变故,便想起了鸾儿,想让它带封信给我哥,可是提笔之际却发现不知道要问什么,只好写了句:明日何为。将陈守他们支出去之后让鸾儿悄悄地把信带给了我哥。
怜月回来还问鸾儿怎么不见了,我胡乱答一通说大概是出去觅食了,毕竟是个鸟儿,别人即便怀疑也不好求证。
我哥带领大军驻扎在城外距离不远,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