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蔻听不懂“生日”是什么意思,但她大概能猜得到应该是生辰,她看了看脚下的路,小声说:“皇上醉糊涂了。”
谢元嘉不知道自己醉没醉,但他心情特别好,忍不住就开始哼歌,曲不成调,可他还是兴致满满的哼。蓝蔻无奈的把小醉鬼终于扶到床边,转身叫宫女端来洗漱的热水,亲自给他擦拭了一遍,又把他的外袍和鞋子脱去,只留下里衣。
做完这些后,她直起腰来,静静地看着已经睡着的小皇上的脸好半晌,心里异样的满足感。小时候,她也是这样给弟弟盖被子的。
把床两边的帷幔放下,蓝蔻熄灭了蜡烛,只留了床头的两盏照明,轻手轻脚带着宫女们退了出去。
谢元嘉舒服的在薄被里伸了伸腿翻了个身,他依稀感觉到有什么人后半夜的时候停留在他的床边,似乎是弯腰亲了亲他的嘴唇,触感微凉,带着些男性才会有的气息。只是,他还没来得及分辨,那人倏地离开,没多久就开门出去了。
谢元嘉实在太困睁不开眼,只好将这事抛诸脑后,陷入更深沉的梦乡。
第二天是休沐,一个月可以有四天休沐的时间,谢元嘉颤巍巍的睁开眼看清是他自己的龙床,发了一会儿呆后才回过神来,可能是有了上一次醉熏的经验,谢元嘉这次倒没觉得头疼。可能是顾忌到他毕竟宿醉一夜,又是休沐日,蓝蔻竟也没有像往常那样催他起身,他就幸福的在床上赖了一会儿。
隐约记得昨夜好像是有人进了自己的房间,貌似还偷亲了自己。谢元嘉突然想起这茬来,但是那记忆太模糊了不是很清晰,就连是不是有这回事,还是只是他的一个春|梦都说不好,但唇上那微凉的触感却莫名的记忆深刻。
可是,这可是皇上的寝宫,外头重兵把守,还有蓝蔻守着,按理说应该不大可能会有人闯进来,难道真是他做梦了
谢元嘉想不通这个问题,这要真是梦的话,那也太真实了,再说,他真的有饥|渴到那个地步吗?
带着这种困惑思考了很长时间,外头才传来蓝蔻询问的声音:“皇上醒了吗?”
“朕清醒了。”谢元嘉忙答道,从床上坐了起来。
下一秒,蓝蔻就掀起了床帏,身后带着四个端着水盆的宫女,“那奴婢伺候皇上洗漱。”
谢元嘉配合的洗脸漱口,马上就觉得还有些混沌的脑子利落了很多,“姑姑,昨天朕喝醉了,有没有说什么胡话?”
蓝蔻仔细想了想,小皇上昨夜除了唱一些古里古怪调子的小曲,就是絮絮叨叨的说他收了很多礼物,也没说什么奇怪的话:“没有。”
谢元嘉松了口气,他知道自己酒品应该还可以,但也还是担心自己会不会说什么不该说的话,万一说穿了自己是穿越来的,万一被人拖出去当妖孽烧了怎么办?
以后这个酒真的是一口也不能喝,太耽误事。
“对了,朕那些东西呢?都放在哪里?”谢元嘉想起自己昨天从大臣们那里收来的好东西,立刻又蠢蠢欲动起来。
蓝蔻指了指外头的大厅道:“皇上喜欢的都在外头的桌上了,其余的都收进了库房里。”
谢元嘉早饭也顾不上吃,喜滋滋的去外头看他的战利品。果然桌上堆满了各种木盒,季少炎送的匕首,还有淳于雅送的一块上等和田暖玉也在,以及李尚书的血玉珊瑚,谢元岚的八宝金斗,都是很值钱的宝贝。
谢元嘉看着这些心情就好,蓝蔻看了一眼满桌的东西微微蹙眉:“皇上,这些东西您要打算怎么处置?”
当然是藏进小金库!
谢元嘉止住自己的话头,床头的暗格只有他自己知道,往里头偷偷藏东西也只有他自己晓得,要是让蓝蔻知道一个皇上整天琢磨着怎么私藏宝贝好像也说不过去,“朕挑几个喜欢的装饰在屋子里,其余的还是拿去库房里锁着。”
蓝蔻点头。
谢元嘉首先就把季少炎送的匕首拿在手里爱不释手,“姑姑,这个匕首,你能做个穗子吗?朕想挂在腰间。”
“皇上又不懂拳脚,挂这个做什么?”蓝蔻好奇。
谢元嘉挠挠头答道:“好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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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奴婢今晚就做个穗子。”蓝蔻也没多问,想起了什么又问道:“王爷送来的那些字帖,奴婢已经放在您的书房中了,王爷吩咐了,要皇上好好学着,不急于一日练成,但不可停歇。”
谢元嘉:“……”
忘了这茬。
“朕知道了。”谢元嘉叹气,“姑姑帮朕把这些都收好。”
蓝蔻走过来收拾东西,看到淳于雅送的躺在盒里的暖玉,想了想又说:“皇上,这暖玉对养身子好,您体弱,马上又要入秋天凉,戴着这暖玉会好些。”
“都听姑姑的。”谢元嘉听话点头。
吃过早饭正是阳光好的时候,谢元嘉想出门走走,迎面就撞上了傅景鸿。
傅景鸿来得突然,也没让人通报,结果刚进门就被小皇上撞了个满怀。
“皇叔!朕不是有意的!”谢元嘉忙道歉。
“皇上都快是大人了,做事还如此毛躁。”傅景鸿不算严厉的训了两句,又问道:“一大早的,要去哪?”
谢元嘉老实的回答:“朕想出去走走。”
“臣正好也闲来无事,陪皇上一起走走吧。”傅景鸿开口道,好像他一大早来没别的事干一样。
谢元嘉也不好推辞,只好让倩碧准备准备,跟着傅景鸿一同肩并肩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