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死了你，才能彻底拯救现实中的你。”

成涟有些悲伤地看向了莉莉。

“莉莉小姐，对不起，我只能救一个人，那个却不能是你。”

身为希望和勇气的莉莉，也必须在这个世界死去。

她不仅仅是希望和勇气，也是绝望和淡漠，她和麦琪柯小姐是一面两体，无法分离。有希望的巅峰，就有绝望的谷底；有勇气的河流，就有淡漠的冰川。

“折磨自己的是麦琪柯小姐，这些分裂出的人格在这栋建筑里永无止境的受苦。但是将这折磨和现实联系上，使得现实中的那些人也受着来自于此处折磨的人，就是你吧，莉莉小姐。”

“召唤我来这里的是你，如果我失败了，你会连同自己，将我拖入无尽的深渊。然后下一个重新分裂出来的你寻找下一个可能求助的人。麦琪柯小姐不希望你这样子做，就限制了你能够说出口的情报吧。”

成涟的问句中没有疑问的语气。

莉莉点了点头，说道：“我既是主人格的希望和勇气，也是她扩散或者说宣泄绝望的出口。拥有这份力量的她总有一天会化作真正的魔女教教主，而我为了她个人的好，一直在放任这种力量。而作为阴暗面的麦琪柯小姐，却是压抑这份力量、将绝望埋藏在内心诞生的人格。”

“正面的人格在做着坏事，负面的人格却在行着好事。这很讽刺吧，可是对于一个现实中那么孱弱的小女孩，你还能有什么更多的要求吗？命运对她——对我已经足够苛刻了。”莉莉笑着说道。

“你看吧，我说过，你笑起来的时候很好看。”成涟拔出了背后的长刀，“很短暂的相处，不过很愉快。”

“晨铃儿，躲远一些。接下来的战斗不是你可以参与的。喂喂，麦琪柯小姐，看在我已经闯到这里的份上，我有一个请求，不要把她牵扯进来，怎么样？”

麦琪柯小姐嘻嘻笑道：“可以，无论结果如何我也希望能有一个人出去，将这里的事情宣传出去。不过无论莉莉她怎么想，我肯定是不会坐以待毙的。既然你已经摆出了作战的姿态，那么……”

“麦琪柯小姐的泳池~”

场景陡然变化，除了晨铃儿的众人骤然落入一个没有边际的泳池之中。随着成涟被猛得呛了一口水，他立即毫不犹豫地召唤出一只光化分身，向下扔去然后控制爆炸。

爆炸的冲击波将成涟推出水面、轰向半空。成涟看着四周的景色顿觉蛋疼无比，这真的是没有边际的游泳池，在这种大海一般的泳池里游泳简直是找死。

落向水面的成涟顿时施展轻功，一踏水面又飞起，然后抽刀看向麦琪柯小姐。

麦琪柯小姐嘻嘻笑着，拍着手说道：

“麦琪柯小姐的书房~！”

又是场景的陡然变化，猝不及防地成涟轰得一声撞上了书架，倒下的书架、散落的一地书顿时飞向半空，哗啦啦疯狂翻着，就如同生气了一样。然后在半空中组装起来，竟然变成了一个机甲战士一样的怪物，挥着巨大的拳头砸向成涟。

另一个书架上嘻嘻笑着的麦琪柯小姐两只小腿晃着，对从泳池转到这个地方、浑身湿透的莉莉说道：“他不打算救你，你呢，准备怎么做？帮助我，还是杀死他？”

莉莉咬了下嘴唇，许久不语。

成涟一刀挥出、划出了淡淡地刀气，可惜他在这个世界的还是太普通了一些，即便这些天一直有自动的体内修炼，但是能够使用的实力极其有些，内力的实用性在这里还不如光化分身的自爆威力。

果不其然，划出的刀气只是削飞了书架巨人身上的几本书，连阻止砸来的拳头都做不到。

成涟猛地向后一跃，躲过了砸来的拳头，书架巨人一击未中似乎十分的生气，站起身来，身上的书本再次哗啦啦的疯狂翻动，出了类似咆哮吼叫的声音。

这一下这间有中始苌系氖槎伎始躁动，疯狂地翻动起来。一个个高大的书架都开始自动组装。这一个书架巨人愤怒的吼叫竟然召唤了所有沉睡着的书架巨人！

麦琪柯小姐笑嘻嘻的飞起来，然后又重新坐在了一个书架巨人的肩上，看着地上依然低着头犹豫不决的莉莉说道：“莉莉，还没有作出决定吗？再不快一点，我就要帮你做好决定了。”

成涟此刻内心有句娘希匹是一定要说。这场架到如此地步已经没法到了，要是熔岩之主分身还在，说不定能想办法一炮，一把火烧光这个书房。但是现在只有厌世之主分身的他对这数量庞大、易燃的书架巨人完全没有好的办法。

“莉莉。”成涟一边躲闪着书架巨人的攻击，一边喊道，“我没有办法救你。但是我从未违背过和你承诺，你将我召唤而来。是想要救你的主人格，现实中的卫琪吧？这一点，我从来都没有放弃过！”

轰！轰！轰！

三个拳头轰来，成涟极其惊险而艰难地躲过，然后接下来等待他的就是四个拳头，五个拳头，甚至还有书架巨人手脚并用。

成涟已经要坚持不住。

“莉莉。至少在我失败之前，笑一个给我看看吧。”

成涟说道。

莉莉犹豫的眼神顿时恢复了清明，她坚定地看向成涟，然后说：“那么，请杀了我吧。”

……

这下子换成成涟犹豫了，他不知道杀了莉莉对现在的状况有什么帮助。他想要的明明是让莉莉来帮他一起和麦琪柯小姐战斗啊，她怎么就得出这么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