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珏尧闻言,略起笑意,却尽是嘲讽之色。执起茶盏,淡然道;“规劝胥家?你胥家本就是降将之臣,此番再次背主,更是罪无可恕。你要孤如何信你。”
胥华看着他,黏糊的发梢落在磨破的嘴唇上,她喘着贪婪的想多呼吸这空气。
“我知道胥家已是天下的罪人。大禹攻城在即,但胥家也是受奸人蒙蔽。所以我恳请殿下,给我三日时间。让我进城,与魏郸王谈判。我…我有把握!”
她停下,稍缓口气,又道;“殿下爱民如子。若是此番开战,魏郸王残暴,到时必使生灵涂炭,尸横遍野。这绝不是殿下所愿。”
他曾经说过;‘若能得苍生安定,四海升平,孤必殚精竭虑,日日究己!皇天后土为鉴,尧以天下养,定馈恩于天下!’
我算计了你,你曾经那般爱我。可我是你的谋士,算计也不过是本能罢了。
“姑娘与公子一看便知是非富即贵之人,那些人躲着你们也是正常。这年头谁家都不好活,那些个权贵官天天都变着法子来折腾我们这些老百姓。两个月前,太子亲王南巡河治的消息一传来,便是如今的情况了。”
年华听到这话,又欲开口再问,但那汉子却不肯再说什么。禹珏尧的目的心思她虽还未猜到,但是依目前来看,他多半是冲着这事来的。但她没想到,这些竟然还与南巡有关。看来其中必是一番大乾坤。
禹珏尧自始至终都未露声色,他心中纵有千百般计较,可她倒也是关心的紧。心中下定打算,待此间事了,可好好将她带在身边历练一番,与当年的公羊晴一样。名传天下的第一女谋士当年入太子府时,也并非完全就是如今的才智。不过是他有心提携,当然最多的还是因着那人的几分面子。
牛车行了一段路,他二人本想给张善一些银钱,却发现赛马过头,此时身在何处已不得而知。张善说此处已经离城甚远,天色已晚,不如去他家歇息一晚再打算。年华本想着禹珏尧哪里是个能够屈尊讲究的主,可没想到他竟是一口应下,倒是让她颇为吃惊。
于是二人又继续坐着牛车前行。张善得了银钱,又可款待客人家中热闹一番,心下欢喜,赶着车竟是开口唱和了起来。
“如今笑廉不笑贪,有钱不捞白当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