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白沥从林朝歌手中接过裙子，兰秋声与林朝歌催秦白沥把新衣换上，于是秦白沥便去店里布帘后的小空间将身上的衣服换了下来。

这条暗红色的长裙没有复杂的装饰，裁剪与设计都很干净利落，袖口没有采取女子衣裳常用的广袖，而是用了窄袖，袖口用稍浅一点的红色缎带系着，活动起来很方便，

秦白沥换好衣服后，撩开布帘走了出来。

林朝歌正被掌柜缠着说话，只见掌柜兴致勃勃地向林朝歌诉说着自己的棋道，林朝歌面无表情地听着，一言未发。

林朝歌见秦白沥出来，微微偏着头打量了一会儿秦白沥，道：“有一句话好像是这么说的，人靠衣装马靠鞍，白姐姐还是蛮漂亮的。”

秦白沥道：“朝歌嘴真甜。”

兰秋声笑嘻嘻地接话，调戏林朝歌道：“但本身条件还是决定了能达到的上限，所以小白再怎么样都不会有朝歌你漂亮啊。”

林朝歌瞪了兰秋声一眼，道：不要再说我漂亮。

兰秋声道：我这是在夸奖你，你这孩子。

掌柜被晾在一边，有些郁闷地嘀咕道：我就是想知道你是师从何人，你这小娃娃怎么就不乐意跟我说话呢

林朝歌瞥了掌柜一眼，淡淡道：没人教我下棋，我也没怎么下过棋，只不过看过一些棋谱而已。

掌柜讶异：那你可真是个天才啊，若在棋艺上多下些功夫，必然能成为大家！

林朝歌不甚在意地说道：我对下棋没什么兴趣。

掌柜还想再劝，林朝歌已经拉着秦白沥准备走了：白姐姐，我们再去买一些头饰来配这身衣服吧！

他一边说着一边便拉着秦白沥离开了这家冷清的成衣店，兰秋声对掌柜笑了笑，也就此告辞。

三人在大街上逛了一圈，不过秦白沥并没有看中什么头饰，自然也就没有买，一来她不习惯戴头饰，二来这套裙子也不适合什么华丽的配饰，简简单单就很好。

眼见太阳到了正头顶，是该吃午饭的时候了，正巧三人经过一个茶馆，就打算进去喝点茶水吃点东西。

东部人民喜欢吃鸭子，这个茶馆也卖各种各样的冷盘鸭，三人点了一整只的盐水鸭，又要了几盘糕点和一壶茶。

但是，等了好一会儿，三人点的东西却一直没有拿上来，兰秋声捉了一个正擦桌子的小厮，问道：“我们的盐水鸭和糕点还没好吗？”

小厮急忙道：“我去看看，怕是厨房打下手的人又在偷懒了，那伙计是最近刚来的，不懂规矩！客官别急！马上去催！”

说着，那小厮就跑去厨房询问了。

过了一小会儿，一个瘦瘦小小的男子就将那盘盐水鸭端了上来。

一个像是茶楼主管的人见此，狠狠打着那瘦小伙计的脑袋：“尽知道偷懒！耽误了客人的时间！我叫你偷懒！我们茶馆愿意收你你就该好好感激，居然这么不懂规矩！”

兰秋声不忍：“算了吧，拿上来就好了，我们也没什么急事要赶，不碍事的。”

那个瘦瘦小小的伙计转头看了一眼兰秋声，整个人都看起来木木的，兰秋声对他笑了笑。

那主管把伙计拽回厨房后，兰秋声道：“谋生计的人都不容易，那小伙计看起来累得不行了，连走路都似乎有些虚浮，脸色也不太好。”

秦白沥道：“还好我们有你这个土财主，不用自己去谋生计。”

兰秋声瞥她：“那你们平时还老欺负我。”

秦白沥怀疑地说道：“可能是，你长得就很容易勾起别人欺负你的念头？”

林朝歌补充：“简称长得欠揍。”

兰秋声：“……”

三人愉快地吃起了盐水鸭和糕点，他们所在是茶馆的二楼，从扶栏往下看，可以看到一楼的所有情景。

此刻，一楼的台子上有个说书先生，灰布袍白胡子，看起来颇为儒雅，那说书先生语调抑扬顿挫，正在讲一个关于神弃之族的故事。

这个故事基本上所有南陵国的人都知道。传说中在主神的宴席上，有苔氏的祖先妄想弑神，在主神的食物里加了□□，但主神是全知全能的，自然不可能被有苔氏祖先的小伎俩伤害到。有苔氏祖先的阴谋被发现后，就被主神流放，于是有苔一族成为了神弃之族。

故而在南陵国，有苔氏一直是被人看不起的一族。

尤其是近百年来，有苔氏的族人更是如同丧家之犬一样被到处追着打，有苔氏的平民尚且还能苟且偷生，而有苔氏的贵族则一直是凰律教会的通缉对象，有苔氏的贵族若想要逃过教会的追捕并且活下去，就必须依附在南陵国大家族之下——多数有苔氏的贵族女子，都成为了南陵国大家族的家妓，生活极其凄惨。

不过这位说书先生讲故事的侧重点倒不是论述有苔氏的过往，而是着重说一桩多年前的往事。

多年前，有一名有苔氏的平民女子，名唤青姑，作为神弃一族，她一直生活在南陵国的最底层，因此也认识了许多其他的底层人民。底层人民对有苔氏倒是没什么特别大的偏见，毕竟大家都是凄惨之人，惺惺相惜。

青姑是个很有能力的女人，在底层人民中有很高的威望，慢慢的，她就团聚了大批的人，人们团结在一起以后力量自然就大了，而一旦有了力量，人的**也就大了。长年的悲惨生活让他们渴望更好的生活，而想要更好的生活，就只能反抗。

青姑带领着众多追随者开始与官府抗争，成为了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