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自家儿子打的竟然是何重的孙女儿,萧骞噗的一声将喝入口中的茶水喷成了天女散花。
何重倒是老神在在的,念叨了一句世子不愧是将门之后,胆子够大。
萧骞差点儿被气死,一拍桌子就要冲出去打断萧玉川的腿,被何重伸手给拦了下来。
“小孩子闹出来的事就让小孩子去解决,你个老东西跑去做什么,走走走,喝酒去。”
萧骞哪还有喝酒的心思,对着家仆一瞪眼,怒声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当着丞相的面给我说清楚,一个字都不许漏!”
这时候在梨香园里面,安德敏已经命人将戏台子布成了府衙大堂的样子,准备就地升堂审案,还萧玉川一个公道。
“对不住了世子,这里毕竟不是我的府尹大堂,一切从简,缺了你坐的地方。”
萧玉川对着安德敏大方的挥手道:“无妨,只要你能帮爷出了这口气,这些都是小事,不值得计较。”
打发好了萧玉川,安德敏回头看了何沐晴和笑若主仆二人一眼,命人给她们搬两个凳子来。
“我说安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既然一切从简,为什么还要搬凳子给她们坐?”
安德敏无辜说到:“凳子轮流坐,毕竟她们都是弱小姐,先给她们坐,一会儿就轮到世子你了。”
萧玉川差点儿跳了起来,指着自己的猪头脸说道:“弱女子?都把我打成这样了,你还说她们是弱女子?”
安德敏从善如流的点头到:“对,既然将世子伤成了这样,她们都不能算是弱女子,只能说世子太弱了,是个弱男子。”
一听安德敏给自己扣上个弱男子的帽子,萧玉川立马就不干了,横着眼睛说道:“你敢说爷是弱男子,别忘了爷的出身!”
“是,世子出身将门,威武雄壮。”
什筱鱼差点儿噗嗤一声笑出来,赶忙干咳两声将笑意压了下去。
萧玉川得意的一腆肚子,说道:“你快些升堂吧,爷再雄壮也架不住这身重伤,可是站不了多久了。”
安德敏一点头,将手中唱戏时用的惊堂木狠狠一拍,简短有力的喊了声升堂。
分列两旁的衙役将手中的水火棍往地上一杵,喊起了堂威,“威武……”
“来人,带原告!”
萧玉川不耐烦的说道:“带什么带,爷不是已经在这儿了么。”
“原告何人,所为何事,状告何人,从实招来!”
萧玉川还没有蠢笨到家,只说是自己走错雅间,又无意间打翻茶水冲撞了何沐晴,结果自己的两个手下就被打昏了过去,连带着自己也被打了,说完之后,他还不忘狠瞪青檬一眼。
这时候的青檬已经完全收敛了方才的河东狮架势,低眉顺眼的现在什筱鱼身旁,就像个受了天大委屈的小媳妇。
安德敏看着青檬,一双眼睛里似笑非笑的,也不知道在算计些什么。
萧玉川哼哼道:“你再装,打了我可是不争的事实。”
安德敏点点头,伸手指着笑若问道:“那这位姑娘额头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萧玉川含糊说道:“不就是我失手打翻茶杯的时候被碰到了,完全是误伤。”
安德敏接着点头道:“来人,拿个跟世子失手打翻的茶杯一模一样的来,别忘了倒满茶水。”
立马就有人应了一声,将一个一模一样的茶杯端了上来。
安德敏伸手对着萧玉川一指道:“喏,端给世子。”
萧玉川看着前面的茶杯很是纳闷,忍不住问道:“这是做什么?”
安德敏将手肘撑在桌子上,托着下巴像是闲话家常般,“没什么,不过是方才世子所说失手打翻茶杯误伤人无凭无据,本官想麻烦世子来个情景再现,也好让我们这么多人心服口服。”
什筱鱼差点儿又笑出来,赶忙伸手捂住了嘴,发出一连串的闷咳声,不过,戏台下面已经有人笑了出来,一个传一个的,最后几乎所有人都跟着笑了。
偏生还有那大胆的在一旁起哄,催促着萧玉川赶紧情景再现,到时候他们就都是证人,保管安大人据实判案,还世子一个公道。
萧玉川纵使再草包,也知道自己被安德敏戏耍了,当即就将那茶杯向地上一掼,蹦哒着说道:“姓安的,你他妈什么意思,将小爷我当猴儿耍是不是?!”
安德敏好不在意,对着一旁的师爷吩咐道:“诶,安国公世子藐视公堂外加辱骂本官,别忘了给记上。”
眉清目秀的师爷点头道:“大人放心,属下定记的一字不落。”
什筱鱼第三次发出一阵干咳,心道这老天也真是恶趣味,居然让安德敏和前世一模一样,蔫坏蔫坏的,尤其是对付草包的时候。
安德敏将视线从什筱鱼身上扫过,短暂的在青檬身上停留一下,最后看着萧玉川问道:“世子演还是不演?”
萧玉川将脖子一梗道:“不演!”
安德敏无奈耸肩道:“那好吧,师爷,别忘了再记世子一条当堂说谎的罪过。”
“爷说得都是事实,你不要胡说八道混淆黑白!”
“公堂之上,拿的出证据的才叫事实,世子只要用事实说话,本官绝对不会放过那对你拳打脚踢之人。”
什筱鱼在听到安德敏说拳打脚踢这四个字的时候,仿佛有几分笑意在里头,一抬头,却看到他的目光正从青檬身上划过,直觉告诉她这里面一定有故事,打算回去好好的审一下青檬。
萧玉川仿佛被那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