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这女子,雷震心里情绪复杂,双拳一握,“在下雷震,乃京都知府,敢问姑娘芳名,又为何多次出现于在下身边?”
白无常大气一挥手,“就叫我姑奶奶便成,我这人随和又幽默。”
“姑·····姑姑娘。”雷震觉得自己在叫一只鸟,赶紧掩了面上尴尬神色,“那敢问姑姑娘为何跟在在下身边呢?”
白无常本来就口无遮拦,随口一道,“你上辈子欠了我的钱,又欠了我的情,把我赶出家,一天只让我吃一顿饭,所以我是来讨债的。”
雷震一脸震撼,沉默的走到一边思索着自己上辈子是不是真的做过这样丧尽天良的事情。白无常看向那和尚,“我看你道行还不错,那你知不知道你背后一直驮着一只女鬼啊。”
“施主万万不可胡言乱语,频道乃出家人,怎么会和那女鬼扯上关系!如果真的有,那贫僧怎么会看不见。”和尚又惊又怒。
白无常看向那女鬼,“你未了的心愿和这和尚有关?我看你已经错过两次投胎的机会,这次鬼门一关你兴许就出不来了,还是赶紧了却心愿吧。”
站在和尚身后的白衣女子慢慢摇了摇头,沉默看着和尚背影,微微屈膝覆在和尚背上,头贴着对方面颊。
黑无常一直由着她胡说八道,此时已经是子时(相当于凌晨5点)天气微凉,大多数人觉得丑时(零点)是阴气最盛的时候,其实不然,阴气最盛的时候应该是子时,因为此时阴阳交替,白昼与黑夜相互交替,鬼魂在此时力量最大。
“有变!”
两鬼相视一眼,眼中神色肃穆,身影消失在原地。
“姑姑娘?”雷震在一旁思索好了,一看白衣女子不见了,大惊失色,“人呢?”
“前面城镇西南方向有异变,估摸着那鬼差也跟着去了,贫僧还有事要做,便在此告辞。”和尚也形色匆匆的往城镇的方向走去,时不时摸摸酸痛的脖颈。
西南方向?雷震从马匹上掏出一罐信号弹,朝空中发射后不久便又几道影子匆匆赶来,那些被鬼吓走的下属还心有余悸,四处瞄着,生怕那恐怖的女鬼还在身边。
“走!去前方城镇!”雷震上马,狠狠一拍马匹扬长而去。
惠州,城内家家户户都挂上了白灯笼,门口放着一把椅子,椅子上插着一把打开的伞。
伞下,三柱香插在盛得满满的白米饭上,当香快灭了的时候,屋子里的人就赶紧出来换上新的,除此之外闭门不出,连窗户都捂得严严实实的,避免那些鬼魂看到生人后留恋人世间不肯回去。
街道上到处飘着纸钱的灰烬,一黑一白身影快速掠过,那些正低头吃贡品的鬼魂害怕得往四周窜,引来一阵高过一阵的狗吠。
一处普通得不能在普通的民宅,千万魂魄把民宅包裹得严严实实,嘴里不断发出意义不明的哀嚎。
看到鬼差,魂魄忌惮得让开不少,但兴许是里面的东西实在是太吸引人,所以只是安静了几秒,那些鬼魂就像疯了一样朝黑白无常涌去。
黑无常勾魂锁一出,立刻套住了上百只魂魄,这写鬼魂扭捏在一起,总算安静下来。
但这勾魂锁毕竟能锁住的鬼魂有限,锁住一批,另外一批又蜂拥而上。
“你们好烦啊!”一声怒吼,白皙的小手一把扣住好几只魂魄,随后丢出去,甩摔一大批想要上前的鬼魂,鬼差趁机跑进屋里。
因为忌惮鬼差,鬼魂围绕在屋外久久不肯离开,整座民宅怨气冲天,连花草都枯萎了。
房间里满是蜘蛛网,一个只有手掌高小孩坐在地上,背部满是褐色鳞片,小脸只有一只眼睛和一张嘴。
“寄居鬼。”
“寄居鬼?”
白无常点头,“很多人会有一种感觉,某件事自己做过,或者是某个人,某个地方似曾相识,这其实是因为寄居鬼寄居到他们的身体里,导致它前面寄居宿主的记忆转嫁到现寄居宿主的身上。”
她顿了顿,看着摇摇晃晃朝自己走来的孩子道:“而且这寄居鬼还有一种特点,会不自觉追寻力量强大者。”
那小鬼抱着白无常的大腿不放,两条细细的腿岔开圈着她,似乎很满意她身上流露出来的气息。
白无常眉头一跳,提着小鬼的颈部,“我怎么觉得这小鬼在耍流氓?”
黑无常盯着这寄居鬼,掌心一翻,掏出有太子鬼魂的玉佩。
那小鬼激动得身体都在发抖,眼珠子直勾勾的盯着玉佩,一跃到黑无常掌心,低头伸出如同蛇舌一般尖细的舌头,飞快舔着其掌心,下一秒就被拍飞黏在墙上。
“老娘都没有舔过的东西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染指了。”白无常气势汹汹,看得寄居鬼脖子一缩,默默蹲在角落。
“我们可以利用这只寄居鬼直接去找太子的鬼魂。”黑无常将玉佩从左边晃到右边,寄居鬼的视线也跟着挪动。
太阳升起,鬼魂怕阳,纷纷躲进自家供奉的伞里,一行人闯入民宅里。
“大人,什么都没有。”
雷震神色复杂的看着四周,他不确定对方是不是在房间里,事到如今只有一个人能够帮他,“去把那和尚给我带来!”
和尚苦着脸,“施主,您这是做什么呢,贫僧真的有要紧事要办。”
“帮我找到她!我就放你走!”说吧雷阵露出紧实手臂,目光如炬的看着对方。
天气炎热,黑白无常却已经翻了好几座山,往一处沼泽飞去,隔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