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莫寒宵下来,楼郁霆的呼吸陡然停滞住。
他对上莫寒宵的视线时,莫寒宵朝他摇了摇头。
楼郁霆觉得自己的身体有一瞬间的失重,下一瞬他浑然忘记了正抱着自己腿的是个老人家,只将腿猛地一抽,就朝楼上奔去。
他站在走廊上,犹豫了一秒钟。
然后,他毫不犹豫地冲进元书的卧室,在看到床上那个早已被莫寒宵拎了起来的郦世欢,瞳眸狠狠一震醢。
郦世欢双手捏着被子,看见楼郁霆后笑嘻嘻跟他打招呼:“楼叔?你怎么会在这里?上次在英国一别后,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呢!”
楼郁霆垂在身侧的十指捏得骨节咯吱作响,眯了眼郦世欢,他转身走进绵绵的儿童房。
没人缇。
再走进萱萱的卧室,没人。
客房以及其他所有的房间、连阳台花园都找了!
整个二楼,除了郦世欢,半个人影都没有,哪里又有他的元书和他的绵绵!
楼郁霆颓然地后退了步,背靠着墙壁、闭着眼睛缓了好一会儿才再度睁开眼睛。
他重新回到元书的卧室的时候,莫寒宵和钟离已经在房间里了。
郦世欢穿着睡衣打着哈欠,懒洋洋地靠在床头。
楼郁霆走到她面前,嗓音森冷、一字一句:“元书呢?”
郦世欢眨了眨偏圆的杏仁儿眼:“我也刚被你们吵醒,我也不知道哎。”
说着,郦世欢掀开被子下床,撑着床站起身后跛着一只脚朝他们走,诚恳地道:“你们找她有急事啊?要不我帮你们一起找找?不过,这大半夜地不睡觉很伤皮肤,你们等我一会儿啊,我先去敷个去水肿的面膜,我明天还得当伴娘呢,要是太丑了,就……”
楼郁霆不耐地扫了眼钟离和莫寒宵,率先提步走了。
莫寒宵和钟离跟上。
听着几个男人相继下楼的脚步声,郦世欢放下手里的面膜罐,长长地吐了口气后,跛着脚挪到落地窗前,掀开一角窗帘,一直看着楼郁霆一行人将别墅里里里外外都翻了个遍,最后一无所获地开车离开。
她这才返身躺到床上,拿过手机给席燕爵打电话:“四叔,人已经走了。可紧张死我了。”
席燕爵不知道说了什么,郦世欢又紧张又期待地问:“那我还能当伴娘么?明天早上四叔你可一定要派车来接我!”
得到席燕爵不耐的肯定答复后,郦世欢才小得意的抖了抖腿:“人家从来没当过伴娘嘛,何况是当大明星的伴娘,兴奋点不是很正常么,干嘛这么嫌弃我嘛?”
…
吉普车上,莫寒宵单手捏着方向盘,偏头看了眼副驾驶座的楼郁霆一眼。
“现在你打算怎么办?”
楼郁霆的手搭在车窗上,骨节分明的长指用力地摁着眉心,良久后才咬出一个字:“查。”
“怎么查?你说要抢婚,所以这次带过来的人只擅长动武不适合搞情报。况且,就算你我的面子再大,现在相关部门全都下班了,至少要明天早上八/九点才上班,在这短时间里,我上哪儿去给调动人力?”
楼郁霆蓦然掀开眼皮,猩红的眼像是方饮过鲜血。
尽管情绪已经濒临失控,但他到底没有大吼大叫,只是嗓音阴冷得吓人:“那就竭尽所能。”
一旦天亮,或者说即便是现在,恐怕也已经有媒体蹲守在要举行婚礼的大酒店里面了。
而那时候想要再带走元书,只会难上加难,而且会……伤害到元书。
看着楼郁霆的这副样子,莫寒宵难得正经,摸出手机:“那好,我先让我这边的朋友帮我四处看一看。”
……
长郦大酒店。
席燕爵挂断和郦世欢的通话后,看了眼手机屏幕上的时间:“现在是凌晨四点多,只要熬过这三个小时,我对你的承诺也算是完成了,可以回家睡觉了。”
坐在对面沙发上的席幕臣起身,递了根烟给席燕爵,笑:“四叔,辛苦了。”
席燕爵没有接烟,瞥了眼席幕臣后往沙发上一躺,把自己头上的那顶鸭舌帽盖在脸上:“我不喜欢听废话,记得我们之间的交易就行。”
席幕臣也不觉得有什么,自己坐回沙发里,本来想点烟的,想了想后又将烟扔在了烟灰缸,只是垂眸坐着。
……
就在席幕臣所在房间的楼上的一间套房里,被席燕爵匆匆带过来的元书刚把绵绵哄睡,房门就被人叩响了。
自从3年多以前在酒店被法国富商身边的那个高特助险些侵犯以后,元书现在住酒店,警惕心总是很强。
她转头示意萱萱不要出声,然后走到房门后,看了眼猫眼后,神情微怔。
经过再三确认后,元书才打开房门:“席奶奶,现在这个时候,您怎么…”
席老太太和颜悦色地笑了笑,在周妈等人的簇拥下走进房间,亲昵地握住元书的手:“书丫头,被折腾了一夜,一点觉都没睡成吧?”
听席老太太提起这个,元书勉强笑了笑:“原来,奶奶您也知道。”
席老太太看了眼在萱萱怀里睡着了的绵绵,又才转向元书:“书丫头,我臣孙儿这么做,我其实是表示理解的。你想想在这3年里,我臣孙儿在你和绵绵宝贝身上用的心思,我这个做奶奶的都嫉妒啦!”
元书乖巧地点点头:“奶奶,我都记在心里了。”
周妈在一边插话:“你奶奶说这个,不是要让你记在心里。你奶奶啊,是看着你们终于要有情人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