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书从3年前一到郦城,对席幕臣抱着的就是感恩和要报答的心态。
后来,席幕臣给她的越多对她越好,她只会觉得背负得更多、也同时想要还更多。
也就是说,从一开始,元书就没有把自己和席幕臣摆在一个平等的位置来相处。
而这种相处方式历时越久,元书反而把自己的姿态放得更低。
没有平等,就不可能生出两厢情愿的爱情。这是很简单的道理醢。
就像当初席幕臣将她从人贩子手中救出来,出钱让她读书让她练跆拳道,再让她在他身边做事…这么些年了,席幕臣从没有对她说过重话。
席幕臣也是对她没有半点脾气,她就越是恪尽职守、巴不得把自己所有能做的都替席幕臣做了。
这是一种越来越深化的感恩心态,不单单是因为感情在变深变浓缇。
如果说席幕臣脾气很差,时常对她江笙又吼又叫,可能按照人最根本的劣根性,她江笙多半还会起逆反心思,就不会那么时时刻刻记得席幕臣的恩情,而至始至终的那么小心翼翼。
世事和人性就是这么讽刺,适当的脾气和不善解人意,反而可能会为你迎来意想不到的收获。而一味地好脾气和付出,对没有良心的来说,只是好欺负,对于有良心的人来说,那是恩赐、不是感情。
席幕臣一心想要用更多的好来赢取元书的心,而元书一心想偿还自己欠下的债。双方都不断地给自己加压,最终在这怪圈里越陷越深。
也许,席幕臣,根本就不合适。
适合席幕臣的,也许是一个从来不怎么懂付出、只懂得享受、没心没肺的女人。
但偏偏,席幕臣爱上的不是一个那样的女人。
真是……越想越讽刺。
不过,席幕臣今晚虽然一时和元书说断了,但是这么多年的执著,怎么可能就此斩断。
再一次的纠缠,会在多久之后出现,谁也说不准……
一阵嗡嗡的震动,将江笙的思绪拉回来,她拿出自己的手机,看了眼屏幕上的“钟离”两个字,毫不犹豫地将电话挂断了,再度将钟离给拉进了黑名单。
将手机收起来以后,江笙回头去看席幕臣。
席幕臣已经没再笑了。
他靠在座椅上,颓唐地坐着,整个人低靡而凄惘不堪。
原本的满心欢喜满心期待,到头来不过是大梦一场。
江笙重新启动车子,尽量用温柔的声音对席幕臣说:“大少爷,我们送你回家吧。”
……
席幕臣的车子离开好一会儿以后,钟离将手中的烟蒂扔进一边的垃圾桶,习惯性地烟后眯眼看身边站着的楼郁霆:“哥,咱们还不进?”
楼郁霆脸上的纱布已经取了,留了一道看起来特别狰狞、大概有3厘米左右长的疤痕。
那疤痕向上蜿蜒到他眼角边缘,将他紧敛的眼眸衬得九分暗戾一分凄壮。
他凝望着元书别墅的大门,心里划过无数刚才席幕臣和元书之间有可能发生的事情,心烦气躁,没有说话。
钟离也就陪着他站着。
楼郁霆从西裤口袋里摸出烟盒来,将烟围在围墙与自己的身体之间,想要点烟。
一连点了几次,都没点燃。
钟离摇了摇头,直接将他的烟给夺了过来:“哥,抢婚的事情都做出来了,以后就养好你的身子对人家负责。你现在的身体状况,抽烟就是自虐。”
楼郁霆抬手捏了捏紧拧的墨色眉宇,问:“你昨天去谈判,结果如何?”
“除了代价有点大,结果还不错。”钟离侧身,将烟扔进垃圾桶,“席老太太是修炼得道的人精,提出的交易条件虽然咂舌,但刚好在我们楼氏最大的承受范围边缘,我想着和绵绵小姑娘对你的重要程度,没跟你商量,直接答应了。”
楼郁霆墨般暗的眼眸里,终于燃起一丁点亮光。
“对了,按照约定,今晚我们就可以去席家接绵绵小姑娘。”说着,钟离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现在正是月黑风高好办事的时候,能一定程度避开那些不怕死的记者的耳目。哥,咱们要不要叫上?”
经历过一场几乎耗费了所有理智和心血的抢婚,再加上这几天为了把绵绵从席家带出来、跟席家的老太太和四公子席燕爵周/旋,楼郁霆的精力和体力也已经达到了顶端。
挺拔昂藏的身躯在平日里是不可冒犯的威势,此刻他悄悄站在元书的墙根底下,就越发显得萧条和颓靡孤寂。
他又从西裤口袋里摸出烟盒,不经意想到钟离刚才的话,又将烟盒给塞了回去。
他没有回答钟离的问题,而是问:“媒体那边,处理得如何了?”
“消息肯定是已经走露出去了,毕竟当天有太多直播。”钟离顿了顿,“不过,当天的媒体都是席家自己请过来的,红包也给的丰厚,加上席家三小姐席文澜在传媒界的身份地位摆在那儿,后期无论是买消息还是封锁消息或者是公关,其实都做得很到位。”
“不过,因为是公众人物,席幕臣在这次婚礼上露了面,大家也都知道了这位席家大孙少爷就是娱乐圈赫赫有名的影帝闫道林,所以万能的网友也扒出了不少东西。这其中,包括你和的过往、和顾家小公子的过往。”
“在这一批网友中,的铁杆粉丝到处维护,一部分倒还客观,另一部分就极其偏激。这也是一个隐患。同理,席幕臣的粉丝也很疯狂,还把席幕臣息影的原因全部归结到身上。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