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自己有准备的从穹形屋顶上跳下来,和失控从屋顶上跌落下来,是两种完全不同的心理状态。
才5岁大的小东西,“啊……”伴随着一声惊恐的惊叫声,以手舞足蹈的姿态,径直从屋顶了摔了下来。
而下面的邢八,内心要比失控摔落的小家伙还要紧张心悸。但久经沙场的他,已经日积月累出了一定临危不惧的从容和淡定,邢八快速的朝小家伙摔落的方向行如风似的飘了过去,稳稳的将小家伙接在了自己的怀里,并缓冲了半米。
还别说,邢八也算是惊出了一身冷汗。这小东西毕竟是义父河屯的心头肉,宝贝程度可见一斑。
要是小家伙真摔着磕着了,邢八铁定也吃不了兜着走。
即便邢八有充足的理由和借口,也扛不住河屯的偏宠之心。
小家伙像只八爪鱼一样,紧紧的勒抱在邢八的颈脖,惊魂未定。毕竟才5岁大,小家伙当然也会恐惧。已经不是那个初生牛犊不怕虎的阶段了。
惊出一身冷汗的邢八,温情脉脉拍抚着小家伙的后背以示安抚:
“不怕不怕,八哥接着你了,八哥接着你了!”
小家伙外表是毫发无损;但魂魄有没有吓掉几缕,那就不得而知了。
缓过神儿来的小家伙,立刻朝着邢八吹鼻子瞪眼道:“谁害怕了,我一丁点儿都没有害怕好不好?”
“……”这小东西,还真是个死要面子活受罪的犟主儿。
不太擅于表达情感的邢八,情不自禁的在小家伙吓得苍白一片的小脸蛋儿上亲了一口。
这一亲,似乎连邢八自己也吓了一跳:原来在每日潜移默化的陪伴之中,大家都喜欢上了这蛮劲十足,又蓬勃灵气的小东西。
“好,你一丁点儿都没害怕;是我害怕了!我害怕你真摔着了,义父一心疼,会关我小黑屋,或是还皮鞭抽我!”
邢八并没有跟惊魂未定的小家伙逞口舌之快,而是久久的抱着小东西不肯撒手。
封行朗醒来的时候,浑然不知自己已经昏睡了20多个小时。而且还飞跃了差不多一万公里的海面和陆地,到达了一个对他来说完全陌生的地方。
漫天的疼痛,从身体的五脏六腑里蹿行着;疼得封行朗几乎提不起睁开双眼的力气。
还有那层层叠叠的噩梦,像挣扎的水藻一样,紧紧的困扰着封行朗,纠缠着封行朗,像是要把他拉进那无休无止的深渊地狱里。
封行朗吃劲儿的睁开了双眼,便看到有两三个穿白大褂的医生在自己眼前晃动着,虚幻得有些不真实。
“封行朗,你要是再装死,我可要电击了。”
邢八的声音透着微微的不耐烦。
这儿子已经够让他难伺候的了,现在还得抽时间来伺候老子?
封行朗完全睁开了双眼,环看着四周:虽说还是简陋的封闭房间,但他能肯定,应该不是浅水湾那个地下室了。
而且在他眼前晃动着的医生,都是白种人的面孔。
本能的,几乎是条件反射,封行朗想从病庥上爬起身来,“吭啷啷……”
双脚脚踝处传来的金属作响声,阻止了封行朗的起身,更别说想攻击邢八了。
封行朗怒意的挣扎了几下,微带戾气的问:
“这是哪里?”
“佩特堡!你老婆孩子生活了五年时间的地方!”
邢八没有拐弯抹角,也没有藏着掖着;见封行朗醒了,他看起来有些着急的想离开。
“佩特堡?我怎么会在这里?我儿子呢?林雪落呢?”
封行朗微怔:自己这是昏迷了多久?竟然被河屯带回了他的老巢里?
“当然是坐飞机飞过来的!你儿子在睡午觉,你老婆没帮你看着!”
“诺诺?诺诺也在?能不能让我见见我儿子?”
封行朗言语,低姿态了不少。
“封行朗,十五现在已经不是你想见就能见到的。很遗憾的告诉你:你的苦肉计失败了!”
邢八又跟两个医生交待了几句后,便转身离开。
见邢八离开之后,封行朗又尝试着用英语跟两个医生沟通。
可大部分情况下,两个医生都只是摇头耸肩,并重复着相同的话:你只有养好身体,才有机会见到你的老婆和孩子!
刚回到正厅里,邢八便被穿着睡衣的林诺小朋友给堵了个正着。
“邢老八,你老实交代:是不是偷偷摸摸去给义父打电话了?”
邢八被憋得一慌,见小家伙并不是追问亲爹封行朗的事儿,他也就淡定了。
“嗯。义父说,两天后就会回来。”
“那我妈咪呢?”
“应该也会跟着义父一起回来吧。”
“你现在就带我去给义父打电话。”
“你这不是又为难你八哥吗?还是想想今晚吃什么吧!哈吉斯?还是煎牛排?”
“我什么都不要吃!邢老八,我只想给我亲亲妈咪通电话!”
“……”
邢八觉得自己已经快疯了!真想扒下小家伙的裤子,狠狠的把他打得p股开花。
雪落混混沌沌醒来的时候,外面已经是一片艳阳高照。
肚子饿得实在是扛不住了,雪落才乏力的从庥上爬了起来。
冰箱里的东西早已经不能吃了。当然,除了几个干瘪土豆,似乎也没其它什么食物。
钱不是万能的。可没钱又寸步难行。
在袁朵朵家的收纳袋里,雪落好不容易翻找出了十多块钱的零钱,又将钥匙塞回了隔壁老阿姨家的牛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