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有的。”风夜离轻轻的转过头，拍拍手掌，颈间的伤口磨蹭到绢布上有些疼痛。

原先跟在他身边的小倌拖着一个木盘走上台，木盘上放着两张火红的纸张，正中央摆着笔墨。

凤舞国的婚书分为女家出具的凤书和男家出具的凰书，两书上的内容大致相同。

“两姓联姻，一堂缔约，良缘永结，匹配同称。看此日桃花灼灼，宜室宜家，卜他年瓜瓞绵绵，尔昌尔炽。谨以白头之约，书向鸿笺，好将红叶之盟，载明鸳谱。此证。”

左侧下方有一空处，用于男女各自写上自己的名字，若是不识字的按上手印也可。

“白头之约—”露零看着婚书上说着的内容，扬起一抹笑意，右手执笔，轻蘸墨水，左手拉住宽大的袍袖，这下自己的名字——露零。

他原本并不叫露零，掌柜见自己的第一眼说了一句，“野有蔓草，零露漙兮”，并替自己取了露零这个名字。

玉辰看着露零写下的字迹工整清秀，有些为难的提起笔，却始终没有落下。

“若你不愿意，可以就此作罢。”露零见玉辰眼露难色，以为他不愿意签下婚书。

他知道，婚书也好，拜堂也罢都只是在人前做做样子。

“不是，”玉辰摇了摇头，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我不识字。”

他自幼在街头乞讨，从未有人教过他识字。

露零一愣，他只是为了这事为难么？

“你看这两人…”凤溟溪附在北宫瀛耳畔轻声询问着。

“关系很好的样子。”北宫瀛浅笑着将凤溟溪揽紧了一些。

玉辰依旧提着笔，他不愿意按下手印，他也想像露零一样工工整整的写下自己的名字。

“名字。”玉辰的耳边痒痒的，露零走到玉辰的身后，在玉辰的耳边轻声询问，骨骼分明的手覆在玉辰的握笔的手上。

“玉…玉辰…”玉辰只觉得面颊热烘烘的，有些不好意思。

“以后我教你识字。”露零的手轻柔的带动玉辰，写下他的名字。

“嗯，好。”玉辰看着凤书上的墨黑色的字迹，点点头，猛然发现露零依旧握着自己的手背，“已经写好了。”

露零这才送开自己的手，重新抓住他和玉辰之间的红绸。

小倌将签好的婚书递给凤溟溪，随后退到可以一旁。

“好了，”风夜离再次拍了拍手，“风九，你坐到高堂的位置上。”

风九这才有些拘谨的坐了过去。

“由我主婚，”风夜离缓步走到北宫瀛的侧边，“可以吗？”

“嗯。”凤溟溪没有看他，只冷声应下。

“咳咳－”风夜离清了清嗓子，“一拜天地——”

玉辰和露零两人之间连着红绸，对着大门的大门的方向跪下磕了头。

“二拜高堂——”

两人对着凤溟溪和风九再次跪下，风九看着露零对自己磕头，难免有些感动，眼眶也有些湿润。

“夫妻对拜——”风夜离的声音中已经满是笑意。

玉辰和露零转身面对着对方，缓缓的跪下…

起来时玉辰踩到了嫁衣的衣摆，重心一个不稳向前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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