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李氏之事,亦颇见肃顺之铁面无私,不事阿徇。李本被指目为肃党者,乃反于大治肃党时邀赦而复官,斯亦可云趣事。
醒醉生(汪康年)《庄谐选录》卷三云:“湖南李篁仙(名榕)、严六皆(名咸,溆浦人)、黄瀚仙、邓弥之、邓保之及王某,为肃门湖南六子,肃败,六子尚在都城。已而李以铸钱事被捕治,余五人始惧,相率仓皇南旋。”所谓王某,即指栽恕H缢云,“肃门湖南六子”中,其四为“湘中五子”之李王二邓四子焉。其言肃败王尚在都城,闻李被捕治,五人乃相率而去云云,实误。尤舛者,谓李篁仙名榕,李榕固另有其人也。李篁仙,名寿蓉,湖南长沙人,官至安徽道员;李申甫,名榕,四川剑州(今剑阁县)人,尝为曾国藩幕客,官至湖南布政使。二李虽同时之人,岂可混而为一乎?
栽诵廖矗ㄍ治十年)三月至京,应会试后,曾存问肃顺家,颇恋恋有故人意。《年谱》中未载其事,《湘绮楼日记》则于此略有所记,七月事也。摘录如次:
六日……海岸来,翰仙继至,同车入城,至二龙坑劈柴胡同,见豫庭二儿:一曰征善,出继故郑王端华;二曰承善,年十八,甚英发。园亭荒芜,竹树犹茂,台倾池平,为之怅然。
八日……故郑王子征善来。余本约豫庭子承善来(字智甫,又云禹阶。其弟同善,字禹襄,独与母出居于外,盖豫庭二妾不和也),而以无衣冠不能至。旗人仍习气,讲排场,不能变也。谈久之,无策可振之。宗室禁严如此,亦定制之未善耶!
是月十五日,栽思闯鼍,盖临行之前,加以存问,念旧有心,而有爱莫能助之感。忆曾闻人言:栽舜舜沃辆,托名会试,实专为访问肃顺后嗣,厚予资助。殆不尽然。居京数月,将行始诣访,苟专为此事而北上,当不如是耳。《年谱》卷二是年云:
正月,府君居衡,已七年,专事撰述,无出游之意。常丈仪庵以为非习劳之义。去岁闻常丈病卒,追其感意,故复为北游。
三月三日至京师,寓黄丈晓岱宅。府君初不欲会试,适值试期,亦不欲示异,遂入试。
谓北游旨在习劳,适值试期,姑与试焉;试期早著功令,相值无乃太巧乎?《日记》四月四日,闻未获售,谓:“余来本不为试事,而勉赴试期。”以下颇作悔艾之语,似其时名心犹未能尽忘也。
《清史稿》栽舜,多用沃丘仲子(费行简,栽嗣湃艘玻《近代名人小传》传栽擞铮其云“咸丰三年举人……初馆山东巡抚崇恩,入都就尚书肃顺聘。肃顺奉之若师保,军事多咨而后行。左宗棠之狱,栽耸到庵”,本诸《小传》所云“咸丰癸丑举人,以贫就食四方,尝馆山东巡抚崇恩、大学士肃顺所。顺奏之若师保,军事多以咨之。左宗棠之狱,因以得解”也。肃顺纵激赏栽耍何至便“奉之若师保”?在费氏之作《小传》,推美本师,或过其质,犹可说也;正中甄采,自宜加慎。栽讼涤谙谭崞吣甓∷戎斜臼〔剐腥勺樱ㄏ谭岫年)乙卯(咸丰五年)并科举人。《年谱》卷一是年云:
时江西军务紧急,曾文正公督办军务,江南大营亦于去年失陷,金陵贼酋内乱,唯湖南稍得休息,朝议补行壬子乙卯两科乡试,放考官举行科场事。或以告府君宜及期应试者,府君见沿途寇盗充斥,度考官必不能至,辄漫应之。已而闻先祖妣言,乃驰至省城录科,遂入试。是岁领乡荐,中式第五名举人。座主为杨君泗荪、钱君桂森,房考官为鲍君聪。
其为是年中举,自无疑义。若咸丰三年癸丑,则并无乡试,栽似衲芪是年举人乎?(又,栽怂埔辔闯⒐莩缍鳎弧赌昶住肪硪辉仄湎谭峋拍甓十年春间客山东巡抚文煜所,《湘绮楼丈集》中有《珍珠泉铭》,即作于十年春在山东巡抚署时,《年谱》亦及之。)未言曾馆崇恩,费氏殆以前后任而误记,《清史稿》均未考而援用耳(崇恩为文煜之前任)。肃顺于咸丰十年十二月以户部尚书协办大学士,栽艘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