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若寒本想道谢,可七皇叔都说他们之间不用言谢,再说谢就矫情了,于是,邱若寒直接不说话了。
室内一片寂静,两人之间有隔着一道屏风,说实在,挺傻的。
站了一盏茶的时间,邱若寒见七皇叔没有别的事,便主动开口告辞:“若寒不打扰七皇叔休息,若寒告退。”
七皇叔想要多留邱若寒一刻,可是……
隔着屏风,能听不能看,再加上两人今天之间虽然融洽,但多少有些小别扭,七皇叔也就不多留
横竖,日子还长着……
邱若寒毫不留恋,转身走人,离去前还在心中暗道,下次得提醒一下七皇叔,竹香味虽然清雅,但太浓了闻着也会恶心。
今天,这空内的竹香真不是一般的浓,快闷死她了。
……
邱若寒把九王妃正服留在九王府,心情正好,可这份好心情只维持了一秒,因为……
九王府的管家,指挥下人将一堆一堆礼品搬上她的马车,还有后面的马车,足足塞了五辆马车。
好大的排场呀!
“这是怎么回事?”邱若寒风中凌乱了,七皇叔这是要搬家吗?
王府管家连忙转身,恭敬的道:“姑娘,这是王爷送给姑娘的补品,王爷说姑娘这段时间太过劳累,要好好补补身子。”当然,还有首饰和衣服,管家不敢说,怕说邱若寒不要。
噗……
邱若寒庆幸自己此时没有喝水,不然她一定吐给七皇叔看,七皇叔这是用物质补偿她呢,还是闲流言不多激烈,要添一把火是吧。
得…她认了,谁让她上了贼船,横竖七皇叔给的东西,肯定不差,七皇叔想要用钱财打发她,那她接受好了。
邱若寒鸵鸟的点头,和夏挽冬晴一同上了马车。
想到身后一车一车的东西,邱若寒虽然说接受,可心里还是有点小郁闷。
“夏挽、冬晴,你们说七皇叔这是什么意思”她这是想找安慰。
“姑娘,依奴婢看,王爷应该是关心您,那些东西我和夏挽都看了,都是上好的补血、养颜的药材,有些就是宫里的娘娘也得不到。”冬晴的主子虽是邱若寒,可在不损害邱若寒利益的前提下,她当然是向着七皇叔。
“关心我?真要关心我,就不应该扯上我。”邱若寒嘲讽的一笑,再次肯定七皇叔这是用钱打发她。
今天,陵磊、南陵锦凡和陵洛拦住她,要送她出宫,不就是因为七皇叔放出的流言,还有她身上的衣服嘛。
她一直想要过平凡的生活,可七皇叔却一次又一次把她拖入皇权斗争中心,这哪里是关心。
夏挽和冬晴不是什么都不懂的人,所以她们也找不到话替七皇叔解释,七皇叔这一举,把邱若寒推到了风口浪尖,那些潜在的危险与麻烦,不是几车补口、首饰可以弥补的。
邱若寒闷闷不乐,不愿意说话,一路上静悄悄的,行至长安街时,马车突然停了下来:“姑娘,有人拦车。”
“下去看看。”邱若寒示意夏挽下车。
夏挽比冬晴机灵,也比冬晴会来事,遇到这种突发状况,还是夏挽好一些,冬晴适合处理内务。
夏挽下车没多久,就来回话:“姑娘,是元希先生。元希先生在逐风楼以琴会友,看到姑娘您的马车,派小厮前来请姑娘上去一聚。”
“逐风楼?是那个进门需要对对子的地方?”对于逐风楼,邱若寒并不陌生,她当初求王锦凌办事,就在这里请王锦凌吃过饭。
那一天,大公子的文采可是让她印象深刻,举手间尽显世家公子fēng_liú的王锦凌,耀眼的如同太阳。
皇城人多事杂,她有些羡慕在清水镇的王锦凌,远离浮华的皇城,心情也会好很多。
“小姐,就是逐风楼。”夏挽的语气有几分兴奋。
元希先生的声名远播,能得到他的邀请,可是天大的荣幸,她们家姑娘能多多结交这些士家大儒家,于名声上也有帮助。
“告诉元希先生,若寒才疏学浅,上不了逐风楼。”邱若寒示意冬晴放下车帘,明显不愿意下车。
夏挽虽觉得可惜,可也明白她不能替主子做决定,当下就去回话。
没多久,夏挽就回来了,脸上表情不变,依旧是一副忠心为主的样子,邱若寒满意的点头。
丫鬟可以有主张,但主张大到做主子的主,那就该死了。
“走吧!”
马车刚启动,没走出五米远,又停了下来,邱若寒皱眉……
“姑,姑、姑、姑娘,元希先生亲自下楼来请你。”车夫颤抖得厉害,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
元希先生呀,能让天下第一琴师元希先生亲自请的人,一只手也数得过来,在东陵邱若寒是第一个。
元希先生可不是一般人,元希先生要是不高兴,就是皇帝他也敢不理,就这样,皇帝还要笑着赞他有名士的风度,潇洒不羁,真性情……
由此可见,元希先生名声都响,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元希先生亲自下楼也请邱若寒,那绝对是……
麻烦!
没错,就是麻烦!
这事对别人来说,是天大的好事,可邱若寒只感觉麻烦至极,可不管她愿不愿意,这个时候她都要下车。
她可不敢让元希先生在马车外等她,她还不想被清流名士的口水淹死。
清流名士那张嘴,可比市井流言要利许多,君不见那些名流千古的纵横家,靠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