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来一局,再来一局,我不信我会输给人你,我刚刚没有认真下。”元希先生不干了,动手将棋盘的棋子捡回来,要再下一局。
崔浩亭才不搭理他呢:“不下,你不是我的对手。”
说完,就朝室内走去,就留下元希先一个人,对着棋盘咬牙切齿。
他明天还要安慰邱若寒呢,他要早点睡。
结果,让所有人大跌眼镜,邱若寒并没有如崔浩亭所想的那般,沉浸在悲伤中自哀自怜,需要人安慰、博取人的同情,而是向往常一般,脸上的表情也恰到好外,没有露出半分的悲伤,明亮眸子和往常一样,沉静的如同秋水,如果不是一身素白,翟浩亭都怀疑,昨天的事情是不是一场梦。
邱若寒的身体似乎特别好,昨天在外面冻了一天也不见她有什么不适,醒来后的第一件事便是确定自己父母的尸骨是否收好了,得到肯定的答复后,邱若寒的面色也好看了许多。
先去灵堂,给父母上了三柱香,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响头后,邱若寒用过早膳后,便来到崔浩亭和元希暂住的院子,向两人告罪,并向崔浩亭保证,明天的手术不会有问题,让他放心。
看到崔浩亭和元希先生眼中的震惊,邱若寒眼中闪过一抹嘲讽。
这些人以为,她邱若寒会被打倒,会借机博取同情吗?
不……她邱若寒从来不需要那些廉价的怜悯和同情,她邱若寒也不会被打垮,跌倒后,她会爬起来再战斗,直到她再也爬不起来为止!
邱若寒到底是什么怪胎,这恢复力也太强了。
面对这样的邱若寒,崔浩亭和元希已经不知道要说什么,他们准备了一肚子的话,想要好好安慰邱若寒,结果……
他们发现自己想太多了,邱若寒根本不需要他们安慰,邱若寒把所有人都赶走,惊天动地哭一场后,她就收拾好了自己的心情,重新出发……
直到崔浩亭把邱若寒送出去,元希先生才反应过来,指着素白的身影:“邱若寒她真没事?她明天能正常为你治病?”
“看她的样子应该是没事了,邱若寒是个聪明人,她不会乱来,要不然她昨天也不会放夜叶走。”崔浩亭自认自己还算了解邱若寒,邱若寒不会拿他和自己的命开玩笑。
只是,邱若寒比他想象中更坚强,他还以为至少要几天,邱若寒才能恢复过来,没想到只是一个晚上的时间,邱若寒就恢复了。
这个女子真得很可怕,夜叶的愚蠢,给夜城带来了一个大麻烦。
“这么快就恢复过来了?”元希先生手颤抖,要让外人看到,定会惊讶,这哪里还是名满天下的大琴师,这明明就是一个半中风的病人。
“邱若寒真不是人,如果不是昨天我也在场,我都怀疑昨天发生的事情,到底是不是真的。”
邱若寒的悲伤、愤怒骗不了,可同样她今天的平静也骗不了,元希自问,他因那个人的死,自我放逐十几年是不是错了,他好像连一个小女孩都比不上。
邱若寒一个刚及笄的小女孩,都能从悲伤中走出来,为什么他不能?
“邱将军的女儿,又怎么可能是弱者,别忘了,邱将军从一个小兵做到大将军,只用了五年时间,流着邱将军血脉的邱若寒,又怎么会轻易像命运低头。”不像命运低头,越挫越勇的人,才能走得更远。
无疑邱若寒就是这样的人,也许崔家应该重视邱若寒,不能再把她当成一个只会医术的女子,他可以肯定,只要邱若寒不死,他日定能在九洲大陆大放异常。
元希先生这个时候只知道点头了,崔浩亭看元希先生还在那里发呆,懒得理会他,明天就要手术了,他要调适一下自己的心情。
说不紧张,那是骗人的,可再紧张也要面对不是,明天,他会期待,期待邱若寒的表现,期待邱若寒的双手改写他的命运。
好半晌,元希先生才回地神,默默地收回神线,喃喃的道:“这样的女子真得很适合做崔家妇,她在崔家一定能活下来,可惜……这事被我搞砸了。她连云家的求亲都拒绝了,又怎么会踏入犹如龙潭虎穴的崔家呢。”
唉,真可惜呀!
……
邱若寒和崔浩亭说定了明天手术的事,便让佟珏和佟瑶准备好礼物,她要去昨天来的那些大人府上请罪。
太子府、肃亲王府、宁国公府这三家必须去,另外那些人就看时间,她今天能走几家便是几家。
她邱若寒要告诉夜叶,告诉那些在背后等着看好戏的人,她邱若寒不是纸煳的娃娃,想要击垮她,没有那么容易。
“小姐,你的身体?”礼物早就准备好了,可她们真得很担心邱若寒吃不消,毕竟昨天才遭了一场大罪。
“我的身体好得很,去准备就行了。”邱若寒也不知道为什么,吹了一下午的寒风,又因悲伤过度而晕过去,按理她应该病得爬不起来,可她一觉醒来,她却没有半分不适。
“是。”佟珏不敢多言,立马让人准备马车,并把送给各府的礼物搬上车。
邱若寒的确恢复过来了,可仔细看会发现她比之前更加得强势,也更加得威严,那漆黑的眸子,让人望而生畏。
也许是知道主子心情不好,邱府的下人效率很高,两刻钟不到就准备好了。
“佟珏、佟瑶你们留下,春绘、秋画,你们两个跟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