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吵,就从早朝吵到午时,皇上依旧不为所动,只专心翻阅大臣们递上来的证据,越看皇上越是震惊。
原来,在他不知道的地方,他的儿子们做了这么多事,不过大多数事情,都在他能容忍的范围内,有七皇叔这么一个另类在,皇上能容忍的尺度越来越大。
证据都是真的,只不过凭这些证据,就想说服皇上废太子或者是废洛王,绝对是不可能的事情,不管是太子还是洛王,轻易都动不得。
啪……皇上将最后一页看完,合上册子,递给一旁的太监,下面的官员虽然一直在吵,可却时刻关注皇上的动向,见皇上看完,眼尖的大臣,立马跪上前,高声喊道:“皇上,太子难当大任,肯请皇上废太子,另立储君。”
太子一系的人听到,不干了,如同约好一般,十几个大臣同时跪下,高声喊道:“皇上,洛王狼子野心,图谋不轨,肯请皇上废了洛王,将其圈养。”
太子的人更绝,就差直接说洛王谋反了。
这样的吵闹,这样的局面,皇上却不见愤怒,示意众位大臣都安静了下来后,皇上的眼神落在七皇叔身上。
“九弟,你如何看?”皇上这是要把七皇叔推到风口浪尖了。
七皇叔看似不管事,却一直关注着事情的走向,他很清楚无论是太子还是洛王,皇上都不会动,至少不会在今天动。
而他?不想掺和这种无聊的事,七皇叔一动不动地道:“皇上,昨天血衣卫毁了九王妃正服,为表公正,臣弟什么话都不说。”
嘴里说什么话都不说,可却是往陵洛身上抹黑,七皇叔这是摆明说,他对陵洛很不满,皇上让他说,他绝对不会说陵洛的好话。
呃,还有这么一出,九王妃正服被毁?
太子一系的人眼睛亮了,立马琢磨如何利用这件事,大做文章,说不定这事会成为压死洛王的最后一根稻草。
弹劾陵洛的官员,稍稍组织了一下语言,便开始新一波的指责,言语中对陵洛极度不屑,再加上有七皇叔的话,事情完全朝不利于陵洛的局面发展,再怎么下去,就算皇上不废了陵洛,他也和废人无异了。
陵洛一系的官员不停地擦汗,声音越来越弱了,皇上虽然不满陵洛,可见此景,还是借机开口,替陵洛洗刷毁九王妃正服的罪名:“洛王刚刚接手血衣卫,血衣卫中难保有心思不正之辈,毁九王妃正服的血衣卫已被太子下令斩杀,九弟可是不满?”
太子是七皇叔支持的人,陵洛是皇上最宠的皇子,要是陵洛被废了,太子无事,那不是打皇上的脸嘛,不管皇帝愿不愿意,他都要维护陵洛。
皇上的心思,七皇叔何尝不知,七皇叔心平气和地道:“臣弟不敢,洛王要办自己的差事,还要兼管血衣卫,事务繁忙,难免有不周之处。”
七皇叔这话看着是给陵洛脱罪,实则是指责陵洛不堪大用,不能担任血衣卫总指挥使的职务。
废洛王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但要逼陵洛把血衣卫交出来,却不是多难的事情,没了帝王宠爱,没了血衣卫,洛王不过是一只拔了牙的猛虎,不足为惧。
洛王只是兼管血衣卫,并没有真正担任血衣卫总指挥使的职务,现在血衣卫内乱已平,也是时候该定下总指挥使的人选了。
开玩笑,洛王小心眼又爱记仇,就因为邱若寒曾落了他面子,便指血衣卫砸毁邱府,要是血衣卫还在洛王手上,他们也不要活了。
这年头当官的有哪个干净,要是被血衣卫盯上了,不死也要脱一层皮。
这一下,哪怕是其他派系和保皇党也纷纷附和,肯请皇上另派人接管血衣卫……
太子一系的人,本来就没有想过,凭这件事把洛王给废了,提出废洛王不过是一种试探,试探帝王的心思。
显然,皇上虽然对洛王失望,却没有废洛王的意思,见七皇叔开口,太子一系的人暗喜,他们知道机会来了。
于是,太子一系的人绝口不提废洛王的事,只劝说让皇上尽早决定权人选接管血衣卫,洛王不能再兼管血衣卫。
这提议正合皇帝的心思,昨天一事,让皇上对陵洛的能力越发地怀疑了,血衣卫在洛王的手上,虽然忠心却不一定能发挥出他想要的威力,皇上思索片刻,便同意这个提议,让陵洛把所有的差事都交出来,在家好好反省。
皇上金口一开,没有人再敢多说,不管是洛王还是太子,他们都不是七皇叔,他们的荣宠都系在皇帝的身上,帝王的态度决定了一切。
洛王一系的人知道大势已去,皇上卸了陵洛兼管血衣卫的职权,就认定昨天的事错不在太子,他们要一味地攻击太子,只会惹来帝王的厌恶,可要是就这么认了,他们也咽不下这口气。
太子杀了百余名血衣卫,总得为此事负责,不能废太子,那让太子禁足总可以吧,洛王一系的人继续轰炮太子,让皇上发作太子。
皇上当然不可能放过太子,如果只发作洛王不发作太子,就会助涨太子的气焰,让越来越多的人倒向太子,这不是皇上想要看到的,洛王一系的人一提起,皇上就接话,罚太子禁足三个月,年后开始执行。
新年期间,三国九城都会来贺,一个洛王不能出席就算了,要是太子也不露面,难免会让人多想,众臣对皇上这个决定没有异议。
太子与洛王的互掐,最终结果是两败俱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