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修,道谢了一番。
因为护士说,有贺梨的安抚。
殷蔚箐的情绪,偶尔会得到缓解。
这通电话打来时,她已经猜到了。
贺梨握着手机,没有把手机交到殷蔚箐的手上。
这是她再三犹豫之下的决定,只是作为中间人来转述,见温酒已经猜到,便看了眼殷蔚箐写下的字,照着读:“殷伯母知道你病了一周很自责,她想告诉你,下次她再也不敢这样吓唬你,希望你别对她恐惧。”
温酒站定在台阶最后两层不走了,胸口那种直入心脏的疼痛重新开始复苏了,让她好半天,才缓的过来说:“贺梨姐,你让她好好养伤吧。”
贺梨低垂眼眸,看到殷蔚箐憔悴的脸色带着焦急,很害怕温酒在那头会挂了电话,她又看了眼新写下的字,说道:“小九,殷伯母说,如果同意你谈恋爱,今晚你能不能来医院陪陪她?”
温酒这一周都没有现身,这让九死一生被抢救过来的殷蔚箐开始吃定不了她的态度了。
即便疯狂地打电话,也从来没有接响起过一次。
所以殷蔚箐认清局面,意识到这次下手太重,为了母女之间的缓和关系,暂时学会去妥协了。
三年前她也闹过自尽,是因为温渊成的死。
其实对温酒而言,这样血腥的场面让她感到的不是恐惧。
而是害怕会失去自己的母亲。
这次性质不同,温酒还不知道以怎样心情去面对这样癫狂自残的殷蔚箐,加上又生病的缘故,干脆就住在徐卿寒的别墅里什么人也不见。
倘若说出去,天底下谁会信?
一个做母亲的为了阻止自己女儿的恋情,拿刀自残来威胁?
温酒在沉默,电话传来的只有浅浅呼吸声。
她低着头,踩着十二公分的高跟鞋往台阶下走一步,突然看到掉在下面缝隙里的宝石戒指。
有时候很奇怪,当你费尽心思想找什么,近在眼前也看不到。
却在不经意间,就这样垂手可得了。
温酒弯着腰,去捡那枚戒指。
而殷蔚箐突然的妥协,也同样让她感觉到不真实。
她手指根根,慢慢地将戒指捏紧,珠宝的硬度硌在了手心,有些疼,又不是存在感很强烈。
“小九?”
许是她这边一直没有吭声,贺梨轻唤了声。
温酒听着电话那边缓缓地在说话,注意力都在上头,一时间,没注意到周遭突然一静,等她听到秦眸在大声吼自己名字时,已经晚了。
有个戴着鸭舌帽的黑t恤女粉丝,趁着工作人员不注意的时候,火速地冲到了幕后台下,手里还拿着一瓶矿泉水装的东西,直接朝温酒那张漂亮的脸蛋泼了过去。
这一幕,让在场的人群起惊呼。
温酒下意识用手挡住脸,踩着高跟鞋不禁地朝后退,慌张之间踩到了裙摆,紧接着她又被重力撞了一下,整个人直接朝后仰,从台阶滚落了下来。
秦眸隔着远,想要扶她已经来不及了。
等大步跑过去时,工作人员已经手忙脚乱地将那名女粉丝摁倒在地,场面一片慌乱,他忙将狼狈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温酒扶起,让她靠在自己胸膛前,嗓子吼着:“快!拿给我水!”
“不是硫酸。”
温酒的手机直接摔在地上四分五裂,戒指也不知掉哪里去了,等缓过来,及时伸出手,阻止住秦眸要用干净的矿泉水朝自己脸蛋淋的动作。
她刚才只是被迎面而来的水泼愣了,抬头,才发现只是普通的水。
“秦眸,这不是硫酸。”温酒冷静呼吸说。
秦眸被刚才一幕吓的呼吸都在粗喘,紧张盯着温酒这张脸蛋。
确实不是硫酸,不然这一泼,皮肤非得被灼伤不可。
他刚松了口气,温酒却突然伸手捂住了小腹,在目睹之下,连额头都开始冒冷汗了。
“你怎么回事……”
“我肚子。”温酒依稀记得自己刚才好像被撞了一下。
是那个迎面扑来的黑t恤女孩,用手肘狠狠地袭击她身体最柔软的肚子,紧接着,重心直接失了,整个人才滚下台阶。
她肚子开始抽痛不已,脸蛋还被水染湿了发丝,呼吸困难道:“疼……”
秦眸脸色大变,在商演时她还跟自己开玩笑说怀孕了。
这会要是摔出个三长两短,真的肚子有小豆芽的话,那他这条狗命都不够陪葬。
“去医院,我马上带你去医院!”
温酒这一出,不少场内的人都纷纷拍照。
不过秦眸也顾不上阻止,连那名疯狂的女粉丝都没时间去盘问什么,抱着温酒在几名保镖的护送下,赶紧坐保姆车离开。
——
市中心,医院。
秦眸怕有记者跟来,先给温酒挂了内科。
半个小时的路程,倒是让她把肚子那股痛缓过来了,只是脸蛋气色